陈晚一愣,看向陈亭亭,她低着头,手机放在大腿上,时不时的有□□信息,屏幕跟着亮。 “对,我把她从酒吧接回来的,没发生什么事。” 陈晚字斟句酌,没把陈亭亭打人的事说出来。她答应过她的。 陈劲国放下茶杯,“怎么能说没发生事呢?是不是受伤进医院才叫事?” 陈晚不懂了。 章丽萍表情严肃,扶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扬高声音说:“亭亭被人打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 “她被打了?”陈晚懵了一圈,目光落向陈亭亭,“你被打了?” “亭亭碰上了小混子,她不肯和他们玩就被对方威胁,还挨了一拳。晚晚,亭亭信任你才让你去处理,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隐瞒,如果处理不当,那些小混混继续找麻烦呢,多危险。” 章丽萍的语气诸多怪责,又心疼又气恼,话里都是对陈晚的不满。 陈晚彻底明白了,她看向少女,“亭亭,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陈亭亭却突然哭了,眼泪跟掉了线的串珠一样。“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今天去学校,路上都有人跟踪我,我只能告诉爸妈了。” 章丽萍一边安抚一边哄,“好了好了,明天妈妈亲自送你去。” 陈劲国正了正脸,对陈晚说:“下次绝不能再这样了啊。这个家的事,你不能任性做主。” 一声冷笑从沙发传出,陈朝阳蜷着背陷在软垫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陈朝阳,你像什么样子?大人在说话!”陈劲国像在训一只宠物。 陈朝阳还是懒洋洋的姿势,“我本来就没人样,你们早几年就骂过了啊,不用总是提醒。” “你欠揍了是不是!”陈劲国捞起衣袖从沙发上站起。 陈朝阳也起身,挺直腰板,一米八的身高气势旺盛,下巴高抬,拽的二五八万。 陈劲国气得冲过来,陈晚把陈朝阳往后推,拦在中间。 “你走开,家里的事你少管!”这句话是对陈晚说的。 陈朝阳吹了一声怪调的口哨,“怎么着,有事要帮忙了就使唤她,没事的时候就把人丢一边,干嘛呢,当奴隶使呢?” 华丽的别墅瞬间安静。 陈朝阳轻挑嘴角看向陈晚,那一刻的对望,浓烈的情绪一闪而过,最终隐藏在痞气的语调里。 “还有你,也够没出息的,死赖在这干什么,就不能自立门户当个甩手掌柜吗?白瞎了这张漂亮脸和浑身本事。” 陈晚隔空指了指,警告他,“欠收拾了啊。” 她和陈朝阳一样,喜欢用反差的语气去掩饰真挚的内心,明明眼里有光,却硬拉下电闸假装黑暗。 陈朝阳的浓眉像是锋利的折勾,对陈晚要笑不笑,然后转头看着陈亭亭。 “最后一次警告你,再道德败坏,我真打你。” 陈亭亭倔强地要回嘴—— “还敢说!”陈朝阳吼道:“我就问你,在酒吧到底是你被人打,还是你打了别人?说话!” 陈朝阳指着她的手机,“我看到你给同学发的信息,你拿瓶子砸了人家的头,晚姐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你他妈的还反咬一口。” 陈朝阳的手转换方向,向上指天,“天收你!” 章丽萍和陈劲国听呆了。 章丽萍反应过来,拉着陈亭亭的手,“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亭亭脸滚烫,被拆穿后的羞耻充斥全身。 章丽萍就知道这一定是真的了。 她痛心疾首,扬起巴掌,最后还是不舍得落下。 章丽萍缓声对陈晚说:“晚晚,妈妈误会你了,亭亭不懂事,你别怪她。” 大厅的吊顶是欧式,花纹繁杂美丽,水晶灯倾泻垂落熠熠生辉,陈晚抬起头,光亮塞满了眼睛,看久了就有重影,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看不清的东西好比镜花水月—— 都是假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