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作出过这样的举动,心跳剧烈,脸庞微微发热。 她的眼睫浸湿,颤抖时,挂着细碎的水光,旋即眼底晕开淡淡的哀伤。 宋濯眼中,岑黑而毫无波动,静静与她对视。 她仿佛被揉乱的一团水,眼眸水涔涔,鬓边湿发泛着水色,望进他的眼眸里,不过一瞬,便别开视线。 她的发尾仍攒聚着水珠,滑落在地砖之上,撞击出清脆的滴答、滴答,在蓦然静下来的两人中,格外明晰。 姚蓁手掌仍撑在他的胸口之上。她垂着眼眸。 半晌,她抿抿水润的红唇,屏息凝神,按着他胸口的衣料,欲从他的鞋履上走下。 她忽然感觉到不对。 除却空灵的滴答声、她胸腔中剧烈的跳动声外,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另一种声音。 那声音,来源于她的手掌之下,与滴答的滴水声融为一体,微弱的几乎让人忽略。 她看向宋濯的胸口。 那里存在着一颗心脏,此时跳动的频率,比往先她所感受到的,要快上许多。 她微微一滞,而后微微睁大双眸。 旋即她的头顶,传来宋濯低沉好听的声音,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喑哑:“你不必这般……我自会护你周全。” 姚蓁心尖一颤,便听他继续道:“你是一国之公主,这般举动,以后莫要作出了。” 姚蓁缓缓掀起眼帘:“仅是因为我是一国公主么?” 宋濯半阖着眼眸——这使得他的眼眸愈发狭长,眼尾挑起一个缱绻的弧度。 他沉声应:“是。” 姚蓁抿抿唇,看着他那双从前清冷、此时眼尾泛红的眼眸:“那你方才为何提及秦颂?” “……”宋濯半阖着的眼皮下,眼珠微微转动,似是透过浓长睫羽,正在看着她的脸庞。 他拇指擦过她的唇瓣,低笑一声,轻声道:“没什么。” “只是忽然想到,方才公主哼的这般妩/.媚.动听,不知他是否这般清晰的听到过。” 姚蓁轻颤一下,他已从她的领口中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出,视线抬高,低声道:“上药。” 床榻处的灯光不够明亮,宋濯目光扫视,像拎幼猫一般,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转身大步迈开几步,将她放在一旁灯光明亮的桌案旁。 姚蓁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略微的眩晕感,使她不禁探出双手,十指抓紧桌案的边沿,腰身微微塌陷。 宽大的氅衣衣摆摇曳一阵,顺着她的轮廓垂下,紧紧贴着她弧度明显的腰臀。 宋濯垂着眉眼,自袖中拿出药瓶。 他略略掀起一点视线,姚蓁的臀瓣饱满,后背衣料被湿发浸湿。 他指尖摩挲着瓷瓶,拨开她湿润的发,滞了滞,眼睫轻眨,鬼使神差一般,拿着药瓶的手,落在她微微塌陷的腰身之上,像是在试探,她的腰窝能否将这枚药瓶承托住。 他的手甫一落上去,姚蓁的腰身便猛地一颤,旋即绷紧直起,长发发尾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咬着唇,回眸看他,湿润的眼睫剧烈地眨动,嗓音像是被水浸透、洗过一般:“伤处不在那边……” 宋濯薄唇微抿,又拨了拨她的发,视线下落,指尖勾着氅衣领口,看见她颈骨下三寸,朦胧泛红的一道横着走向的细长伤口。 略一思忖,他提着她双肩处的衣料,向后扯了扯,伤口便完整地显露出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