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眼拂拭掉眼角的泪痕,然而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宋濯冷眼瞧着,下颌紧绷。 她抽噎一阵,见他不闻不问,只是用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盯着她,便渐渐止住哭声,红着眼尾,继续给他上药。 血洞伤的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姚蓁手止不住地颤,药粉也随着抖动着洒偏。 她努力镇定着,好半晌,才将药粉洒到伤口上。待药粉均匀的覆盖上伤口,她放下手,抬眼看他,轻声问:“……疼不疼啊?” 说完这句,她眼睫急促的颤抖几下,又要哭。 宋濯盯她一阵,半晌,眼珠微动,低声道:“嗯。” 不待姚蓁想明白,他的“嗯”是疼还是不疼,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腕骨,将她扯向自己。 姚蓁低呼一声,下一瞬,已经侧坐在他的腿上,裙裾洋洋洒洒,覆盖住他的衣袍。 慌乱间,她揪住他胸口的衣襟。 宋濯拢了拢外袍,手极其自然地搭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抚动两下,低声问:“秦颂说什么了?” 他抚地她脊背发痒,姚蓁向前动了动身躯,绣鞋尖划过地面,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叛军围城?” 宋濯闻言,浓长睫羽垂下,很快便想通其中关节。 他坦然地低声道:“是。” 姚蓁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颤声道:“那你还调走皇城中半数禁卫,岂非、岂非故意看着我父皇母后赴死……” 她说到这,眼眶再次泛红,手心用力将他衣襟揉出褶皱,旋即要从他身上下来。 然而宋濯紧紧钳住她的腰身,手臂宛如铁铸,丝毫不给她动弹的余地。 姚蓁又恼又急,挣动两下,旋即余光看见他微蹙的眉,念起他身上有伤,挣动的幅度逐渐变小,没了动作,兀自落着泪。 宋濯忽而低叹一声。抬手拂拭她眼尾的泪:“调走禁军,非我本意,乃是陛下授意。” 他牵起她的手,引着她抚摸他胸膛:“玉玺在我这里。” 姚蓁触摸到方形玉玺,泪眼朦胧的眼眸,蓦地睁大,抬眼看他。 宋濯沉声道:“不然你以为,为何四王盘踞望京许久,却迟迟未有人称帝,还要追杀你们姐弟?” 姚蓁并非愚钝之人,也曾耳濡目染,听得许多政务,稍微一想,便想通一些事情。 她蹙眉,眼波流转,看向他外袍下隐约露出的伤口:“你的伤……” 话一出口,她便想通了,宋濯说是因为秦颂,那必然是因为秦颂了。 如若如此,那这伤应当是因她而起,同她亦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改口,柔声道:“秦颂……做什么了?” 宋濯的面色,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变得极冷,眼底寒光乍现,周身凛冽的气息翻涌,冷厉得几乎能削掉人一层皮来,姚蓁下意识地瑟缩。 须臾,他才敛去眼中情绪,缓声道:“邀功心切,枉顾人命。” 姚蓁看着他的神色,似懂非懂,大抵明白秦颂应当做了一些极其严重的事。 不过宋濯未提及,她思量一阵,并未主动询问,只是抬起手,轻抚他左肩上的伤口边沿,默不作声地将他的绷带缠好,打上一个结,眼中流露出痛心之色。 宋濯的浓长睫羽,轻颤两下,忽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