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垂首退出寝殿。 层叠的帐幔后,宋濯修长玉白的手指,缓缓下滑,滑至姚蓁纤长的脖颈之上,用五指圈着,微微用力将她扣向他,他亦缓缓俯下身。 他冰凉的发丝拂过她肌肤,与她的发纠缠在一起,旋即姚蓁感觉他温热的鼻息落在耳畔。 宋濯与她鬓发相贴,嗓音低缓道:“我几时说做不到了?——你若胆敢去寻旁人,寻谁,我便去除掉谁,如今于我而言,这些皆并非难事,至多不过麻烦些。” 脖颈被他桎梏着,姚蓁略为有些气息不畅,听闻他这一番话,更是鼻息一窒。 宋濯温柔地啄吻她的鬓发,温热薄唇触及肌肤,带起一连串的战栗。姚蓁难以自抑地颤抖着,一部分是因为他细密的吻,更多的是因为他方才轻飘飘的说出的话。 细细想来,现今宋濯的确能作出这样的事。 姚蓁脊背一阵发寒,忍不住怀疑,有一天,他会不会也会悄无声息的将她抹去? 然而不容她细想,宋濯的吻已落在她的红润的唇瓣上,细细舔/.舐几下,将她的唇吻的潮湿一片,眸中水波潋滟,才将她松开。 他直起身子,淡然道:“公主的请求,濯可以做到。只是……公主的用作交换的筹码,未免太不公了些。” 姚蓁面色微微发烫,她自然知晓,一个吻无足轻重,她不过是想借机糊弄他罢了。 她理了理鬓发,心中有些没底,仰着头看他,柔声道:“你想要什么做筹码呢?” 宋濯静立一阵,幽泉一样的眸光,从她脸上掠过,缓声道:“尚未想好,待濯思忖一阵,届时予以答复。” 姚蓁斟酌一阵,应道:“好。” 顿了顿,她又柔声道:“需要签订什么契约吗?” 正在为她整理帐幔的宋濯,闻言低笑一声,浓长睫羽垂落,遮住漆黑眼眸,声音因为含笑有些低磁: “不急。” 说完这句,他用足尖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床沿,撑着脸,缓缓阖上双眸:“歇息罢。” 姚蓁看着他如鹤如松的颀长身影,半晌,抗议般晃了晃手上链条。 宋濯双目紧阖,浓长睫羽垂落,未给予她半分反应。 她盯着他,跪坐着膝行到床沿,白皙双手落在他的袍袖之上,微微蜷缩,晃动着他的手臂,柔声请求。 见他置若罔闻,面色冷淡,她无奈的躺倒在床榻上。 - 隔日,姚蓁醒来时,宋濯已不见踪影,她腕上的链条亦消失不见。 姚蓁动了动酸胀的手腕,只觉得有些酸,抬起一看,果然有些锁链硌出来的错乱浅色红痕。 她有些气恼。但总归宋濯答应了她的要求,还解开了锁链,她恼了一阵,心绪渐渐平复,思索起往后之路来。 如今朝中政事不稳,姚蔑又年幼,世家当权,四王觊觎皇位。她思索许久,在其中寻觅出一处恰到好处的平衡——让她来垂帘听政。 之所以与宋濯结契,一是他大权在握,深得陛下信任;二则虽他身后是世家之首的宋氏,但他品性渊清玉絜,并非为一己私欲而滥用权势之人。他既同意她,便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这样一来,于稳定朝政而言,未失为一种好法。 渐渐日照中天,有小黄门匆匆跑入,送来一沓纸张来。 姚蓁翻了两页,额角“突突”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