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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娇 第96节




    几人皆面色平静,不似听见什么惊讶消息的模样,姚蓁微微定心。

    如今桌案旁只有宋濯身边有空位,姚蔑命人赐座,座椅就搁在宋濯身旁,姚蓁别无他法,只好在走过去时悄悄将椅子挪的离宋濯远一些,然后在他身旁。

    宋濯清清冷冷地睨她一眼,眸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落在姚蓁唇上,令她不禁忆起不久前殿中之事——

    秋日负暄,日光摇漾,交错的呼吸……

    她掩在广袖下的手指,不禁微微蜷缩,几乎有些坐立不安。

    姚蓁落座后,姚蔑简要同她言说方才他们在谈论的政事,待姚蓁听明白后,几人继续商讨。

    并不是什么要紧的政事,姚蓁一边凝神听着,一边思索姚蔑身旁一身青色官服的女子是谁。方才匆匆一瞥,并没看清她的正脸,但不过须臾,姚蓁便想到,她应当是今岁登科的三甲中唯一的女子,薛林致,心中肃然起敬。

    殿中燃着香,但谈话之时,不知怎地,宋濯身上清淡的冷香时不时萦绕在姚蓁的鼻尖前,搅动着她的心神。

    她不禁往一旁侧身,面色冷肃而危坐的宋濯,在她侧身的瞬间,忽然偏头看向他。

    他动作幅度不小,正在说着话的姚蔑声音渐渐微弱,其余三人皆看向他们。

    宋濯倾身,捻起一册姚蓁面前的卷宗,神色如常地看向他们,目光扫过谭歇脸上时,停顿地稍微久一些,两个男人的视线撞上,有些心照不宣的剑拔弩张意味。

    方才的小插曲很快揭过,殿中重又恢复平静,仅有朗朗的交谈声。

    姚蓁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心跳反而一声跳的急过一声,身躯紧绷,目光下垂,越过宋濯的衣袍,看向他绣着银色纹路的鞋履。

    ——他的足尖光明正大地抻到她的绣鞋下,勾着她的足腕,不允她动弹。

    桌案上垂下的绸布不过两掌宽,只消在座之人有意低头去看,便可望见二人纠缠的足。

    然而宋濯的脸上仍旧一片冷淡肃容。

    好似孩童一般缠着她亲近的人不是他一般。

    被他触及的足腕有些酥麻,姚蓁不敢再轻举妄动,恐他再做出什么动作来,心神不宁地捱着漏刻。

    许久之后,谈论着的政事终于告一段落。

    姚蓁心中发颤,被宋濯勾着的腿有些发软。恐有人注意到桌下,她试探着要将足收回,宋濯却一脸淡然的纹丝不动。他并没有用力,可高大的成年男子的力气又怎是姚蓁一个女子能够轻移撼动的。

    她抬眼横他,因为有些愠怒,眼眸中蓄着一点水光,那一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像是在娇嗔。

    好在姚蔑正同谭歇交谈着一些琐事,皆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形。

    宋濯眼眸转向她,唇角勾起一抹不大明显的笑意。

    姚蓁看的心中有气,心思转了转,既然挣不动他,那她索性不挣,上身仍平稳的端坐着,却转而用足踵去戳他劲瘦的小腿。

    宋濯果然一怔,眼眸似笑非笑地睨向她。

    姚蓁见有成效,心中有些得意,才要作口型同他说些什么,一旁的姚蔑忽然唤:“皇姐。”

    她吃了一惊,轻颤一下:“……怎么了?”

    她的神色微微有异,但端坐如常,姚蔑便也没多想,笑道:“方才同风眠闲谈,方知他与皇姐颇有渊源呢。”

    风眠,是谭歇的字。

    姚蓁看向谭歇,他亦浅笑着同她对望:“是。公主前岁辅佐先帝巧破一桩杀人受贿案,歇之父兄才得以清白,公主,是歇的恩人。”

    姚蓁回想一阵,隐约有些印象,但她记得当时自己只是偶然听闻案件奇诡,便随口在父皇面前提及,她记得真正侦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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