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记忆里熟悉的阳光男生那样对她微微展颜一笑:“期待再相见,沈如磐。”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点头:“再相见,陆楠。” 不是不舍。 但也只能祝福彼此,不恋过去,不畏将来。 * 陆楠走后,颜曼也来了。 经过几日的考虑,颜曼的态度缓和许多:“我辞掉了裁判长的职位,从今往后专心带你训练。” 沈如磐刚要拒绝,颜曼又道:“我能力有限,但我会找最好的金牌教练指导你。训练资金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筹集,所以你没有必要出售房子,尤其那些房子都是你父亲当年亲自设计,意义重大。” “其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事事干涉你,我只能保证尽量和你观念一致。相反你若做不出成绩,往后就不要再在公开场合喊我一声妈!” 这就是母亲。童年时给沈如磐留下妙曼憧憬,但又带着凛然的气势,让沈如磐又爱又怕的母亲。 沈如磐只得让步:“我知道了。” “对了,那个萧与时和你是什么关系?”颜曼忽然岔开话。 沈如磐一怔,下意识避重就轻:“朋友。” “朋友?你以为我没瞧见你看他的眼神?” 沈如磐不吱声了,颜曼追问:“你们认识多久?发展到哪个阶段?” “……” “不论发展到哪个阶段,记得不要没有退役就让我当外婆。” 沈如磐的脸上挂不住:“妈,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颜曼看着自己的女儿,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只不过我后来也反思,我把感情看得太重,又轻视了自己对事业的追求,所以总是患得患失,内外煎熬。假如你不想步我的后尘,那么务必克制自己,至少现阶段不要和萧与时发生太亲密的行为。” 颜曼说完把话一转:“你把行李简单收拾下,过两天跟我走。” “去哪?” “先去莫斯科,接着是美国、加拿大。你得把最厉害的金牌教练都拜访一遍,然后挑个适合的做长期训练。” “但我得先去柏林办出院手续。” “别去了,我找人代办。” “可是——” “没有可是。从圣彼得堡折回柏林,再从柏林绕去莫斯科,你以为时间很充裕?” 这就是母亲。常常口头保证不干涉她,接着又咄咄逼人的母亲。 沈如磐深感无奈。 稍晚点,沈如磐和萧与时见面。萧与时听闻颜曼的决定,几乎不假思索:“就按照伯母的安排去做。” 他识大体,沈如磐却感到为难。 此一别分别漫长。先是漫漫拜师,而后是漫漫训练和提高。她和萧与时也将变成异国恋,不知何时再见。 两人才刚刚确立关系。这…… 萧与时知道她有顾虑:“你放心,不论你在哪座城市,我都会抽空见你。就像现在这样。” 话是如此,但他平时够忙的了,往后还要为了她飞来飞去,把无比珍贵的做学问的时间浪费在长途飞行上。久而久之,就算他能忍受,她也心疼。 沈如磐无言以对,垂下脑袋叹口气。 萧与时凝视她两三秒,目光微动,唤她:“过来。” 他和她本来是面对面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她听见他的话,老实蹭近些,默契地依偎到他的怀里。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知道分开是为了更好地相聚这一类的道理。所以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安静地拥抱她,间或轻拍她的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