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然记得初相逢,她站在柏林大学中央图书馆,仰头凝望那幅高高摆挂的萧与时的画像,聆听学生们对萧与时出生在银行世家的评价。 萧与时家世好、相貌好、才华出众,是男神中的男神——恰如她的父亲,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谈吐不俗的高知二代,轻易就能得到女学生和成熟女性的喜欢。她单单肖想一下萧与时被众多钦慕的目光包围的画面,心底对他的依恋和不舍便又加深一分。 沈如磐微微仰头看着萧与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期盼:“你不忙的时候,能不能每天都和我联系?”我会想你。 萧与时就像看透她的内心:“你放心,我每天都联系你。” “万一我在训练中没接到你的电话或消息,你别多虑,我会第一时间回复你。” 她仔细嘱咐的模样仿佛在避免一切可能发生的误会。萧与时淡淡地笑了:“多虑什么?” 沈如磐一下词穷。他是成熟理智的科学家,又不是十五六岁懵懵懂懂的少年郎,哪里会因为一时半会找不到她人而不淡定。 她只得含糊带过:“母亲还在里面等我,我走了。” 语罢她放开他,依依不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当她折身离去,便错过了萧与时凝视她的目光。 他是个理智的男人,从未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对沈如磐的爱,全流露在他看着她离去的目光里。 深沉,如墨,浓郁。 中国人擅长描述别离,有句古话叫“望穿盈盈秋水,蹙损淡淡青山,不见还家,潸潸泪似麻”。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淡化一切,没想到她转身一走,他怀中空空荡荡,思绪纷乱如麻。 恰在此时,沈如磐走到了边境检查的自助通道。辅警示意她把证件拿出来,她找了找,然后冲辅警示意下,礼貌一笑。 她是个极有气质的女性,哪怕只是浅浅一笑,给人的感觉也会容易接近。年轻的辅警不由得多看她一眼,也对她颔首微笑。 萧与时目视这一幕,不由得想到遥远的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对他莞尔一笑,走入了他的内心。 眼下,她又将离他而去。 她每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走一步,她和他这段时间的共同经历就成为过去式。为什么只能看着她离开?他舍不得她,也想长久地拥有她。 萧与时脸上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 他快走几步穿过人群,突如其来拉住她。 他的力气那么突然,带着迫切感,沈如磐不解地回头,视线刚对上他深沉深邃的眼眸,他说:“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礼节。” 语罢,他的唇挨了过来——是道别时的吻。 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表达内心的人,但他的吻不是,真切直白。 温暖的唇攻城掠地,颀长的身体紧压着她的胸口,她差点连呼吸都提不上来,只能头脑发晕地接受他的索求。 所有的羁绊和不舍都化入绵绵无尽的拥吻。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身体也渐渐使不上力。恰是她双膝发软快要站不住的一刻,他揽在她腰上的手稍一用劲,将她亲密贴入怀中。 沈如磐隐隐懂了。 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感到不舍。 低落的情绪霎时消失大半,她伸手环住他的肩,用柔软的嘴唇纠缠他的唇,加深这个迟来的但又珍贵的吻。 * 沈如磐赶在登机口关闭前的最后一分钟搭上飞机。颜曼侧目瞥她,不悦:“磨磨蹭蹭,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沈如磐不接话,老实坐下。 “萧与时是干什么的?”颜曼问,“他告诉我,你在德国拥有一个完整的训练团队。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团队挪至中国为你服务。” 沈如磐怔了怔,解释下前尘往事,颜曼听罢惊讶:“萧与时对你这么好。” 沈如磐瞅瞅母亲,也不怕被埋汰,厚着脸皮回答一句:“萧与时一直对我都很好。” 飞机很快爬上三万尺高空。沈如磐透过舷窗无言地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