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几日你为何没来?”阿圆拄着头,盯着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微微出神: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就当了太监呢? “病了。”齐渊看着她头上两个十分可爱的小揪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病了?”阿圆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确实是不大好,伸手推了推他手中的碗:“都病了还比来吹冷风!快些吃,吃好了回去早些歇息!” 齐渊默默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肉夹馍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送阿圆到了尚食局门口,淡淡道:“进去罢。” “你明日别来了,夜里风大。”阿圆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就往里走去。 齐渊低头看着她头上的小揪揪,鬼使神差地伸手,不料小姑娘突然回了头。 “你……做什么?”阿圆疑惑地看着他那只修长如玉的手,近的都能看清他掌心的薄茧。 齐渊面露尴尬地收回手:“你还有事?” “没事,就是想看你走了再进去。”阿圆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自己就这么进去了怪不讲义气的。” 他看着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只觉得白天的烦躁散了个一干二净。 “皇上您用完膳了?”魏全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一脸的狗腿样。 “嗯。”齐渊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脚进了养心殿,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好不容易放松些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若是阿圆能来御前就好了…… 这几日齐渊想着就快到初五了,阿圆应当在准备给家人的东西,定是忙得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便没去找她。 “阿圆!我刚刚托表姐看了看名单,你的家人被安排在初八入宫。”程寻高兴地跑进来,拉着阿圆道。 阿圆刚刚把这些年攒的银子放进给爹娘准备的小包裹里面,乍一听闻这个消息,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今儿就是初六了,后日、后日我就能见着我爹娘了!” 一边正吃着栗子糕的姚蕴安看着阿圆边上的小包裹皱了皱眉:“你把银子全给送出去了往后怎么办?这宫中最不能缺的就是银子。这上上下下都要打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姚蕴安说的在理,你多少给自己留一些。”程寻有些担心。 “放心吧,那只是我的月例。逢年过节得的赏,什么银锞子银簪之类的我都留着呢。”阿圆笑着道。 姚蕴安扁扁嘴,继续吃着栗子糕。 初八,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气候也暖了起来。 阿圆早早就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领了自己这个月半份的肉蛋份例,想着让爹娘补补身子。 收拾妥当之后,阿圆笑眯眯地往皇宫西边的角门去了。 她站在那不停地张望着,每进来一个老实巴交、穿着粗布衣裳的庄稼汉子,阿圆的心都会高高地提了起来。身边的宫女越来越多,来往的人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是她心中盼着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揉搓成一团、又狠狠摔在地上似的,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爹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耽搁了? 阿圆手脚冰冷,就那么站在那眼巴巴地看着外头。就快到下钥的时候了,门外突然闪过一个灰色的影子,阿圆心中一喜,连忙走了几步,她在冷风中从早等到晚,腿早就没了知觉,还没等走到门口,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对着那个穿着灰衣服的男人撒着娇道:“爹爹你怎么才来……” 阿圆的心再次跌落在谷底,她看着那对父女亲亲热热的样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快起来吧。”一边的侍卫实在是看不过去,话语间满是同情。 阿圆像个牵线木偶般被人扶起,木木地道了谢,一直等到宫门关了都没看见爹娘。 “快回去吧,许是你记错了日子。”那侍卫安慰道。 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