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她磕磕巴巴、舌头跟打了结儿似地道:“你、你……你真是皇上?” 齐渊微微颔首,便是应下了。 阿圆只觉得心头一梗,瞪圆了的眸子满是惊恐:我往常说的那些话…… 她句句都是大不敬之语,哪一句单拎出来都是要杖毙的……阿圆越想越怕,垂下头去再不敢看他。她刚一垂下头,就瞥见了那被自己哭的一塌糊涂的龙袍,阿圆的心骤然停了一瞬。 “皇上,您、您……”阿圆怕的说不出话,只盼着自己此刻能晕过去,可是装又装不像……她咬着牙,心中惊恐委屈惧怕一股脑儿地又散了出来,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似的。 只见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往日软甜的声音已然有些嘶哑:“皇上,我错了,您不难伺候!您一点儿都不凶!” 齐渊眉尾轻挑,淡淡道:“别哭了。” 须臾之间,阿圆便将哭声生生憋了回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用手死死地捂着嘴,时不时控制不住地抽搭一下,发出弱弱的哽咽声来。 齐渊看着阿圆手腕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勒痕,眸子陡然闪过一抹森然。他抱着人走了出去,看着跪在院中的傅传低声怒道:“车裂。” 话音刚落,阿圆不禁抖了一下,脑子里登时便出现了一片血腥场景。 “不怕。” 头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阿圆大着胆子抬了抬眼,撞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惶惶不安的心微微平复了些:“皇、皇上,让奴婢自己走吧……” 齐渊抿着唇,没说话,只平稳地往前走着。阿圆偷偷抬头瞥了一眼他那铁青的脸色,小心肝儿一颤,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说半句话。 一时之间,四周很是沉静,只能听见树叶晃动的沙沙声。 “去御前罢。”一直沉着脸的齐渊缓缓开口道。 正昏昏欲睡的阿圆被这猝不及防的清冷声音吓了一跳,她懊恼地皱了皱眉:完蛋了,没听清皇上刚刚说什么…… 半晌没有回话,他低头扫了一眼,只见那小姑娘泪湿的眸子睡意朦胧、透着丝迷茫,显然是被自己惊着了。 “你明儿就去御前。” “啊?”阿圆一愣:“我……奴婢、奴婢已经在御前了呀。” “去殿内伺候。”齐渊声音清冷,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阿圆苦着脸,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愿意?” 微冷的语气猛地点醒了她,如今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太监齐二,而是大齐的当今圣上齐渊。 她咬着唇,默默地点了点头,内心泪流满面。 见她点了头,齐渊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困了就睡罢,一会儿就到了。” 阿圆哪里还敢打瞌睡,一双眸子清明不已。 “把门打开。”齐渊走到阿圆住所前,沉声吩咐道。 “别!别……”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阿圆突然道:“奴婢自己进去……” 正当齐渊要把人放下之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阿圆,你总算回来了!” 阿圆认命地闭上眼睛:早就应该装晕了…… 齐渊垂眸看着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也不戳破,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 程寻与姚蕴安面上混着的惊喜担忧还未褪去,陡然瞥见了齐渊身上的龙袍。姚蕴安仓惶下跪,程寻却跟个木头人一般,愣愣地一动不动:“原来你是皇上……” 姚蕴安心中一颤,轻轻扯了扯她的裙子小声提醒道:“快跪下行礼!” 程寻回过神来,心中一惊,连忙跪在地上问安。 “她睡哪?” “中、中间那张床。”姚蕴安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微微发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