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虎皮豆腐、酒酿圆子、麻辣牛筋、松鼠鳜鱼……”阿圆笑眯眯地道:“还有爹爹娘亲、哥哥和弟弟妹妹们、柳司膳、崔典膳、阿寻还有姚蕴安。” 齐渊挑了挑眉毛,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忘了些什么……”阿圆呢喃了一句,恍然大悟:“还有太皇太后!” 齐渊:…… 阿圆偷偷瞥着齐渊不悦的面色,笑着眨了眨眼睛, 只见她伸出一截儿白生生的手指, 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处轻声道:“你在这儿呐!” 齐渊凝视着阿圆灿若星辰的小脸, 心急急地跳了几下, 情不自禁收紧右手,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她弯了弯眼睛,回想起昨日看见冯小姐在养心殿中时心底涌起的酸楚感,齐渊是在她心里没错…… 可是……她怎么会喜欢皇上?这不可能的! 阿圆抿了抿唇,微微摇摇头,又想起了家中妹妹刚刚降生、哥哥抱着小婴儿不撒手地哄着时,自己心中也是酸酸的…… 她心头一松,垂眸笑了笑:对,这不能算是喜欢的! 齐渊看着她好看的侧脸,细密颤动着的睫毛,控制不住地扬了扬嘴角:父皇,或许我等到了…… 不知不觉,就已到了宫门前,阿圆看着合上眸子的齐渊,心中有些忐忑:“我还是下去吧?已经到宫门口了,若是被人知道一个宫女在宫中乘坐皇上的銮驾,那些御史大人们就够您烦的了。” 齐渊缓缓睁开眼睛,眸子深邃清冷:“朕不嫌烦。” 阿圆挑了挑眉毛,再不提要下车的事情。 “怎么?不怕了?”齐渊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板着小脸儿、坐的挺直的姑娘好奇起来,她向来胆子小,是万不敢有半分逾矩的,怎么今日心安理得起来了? “您都不嫌烦,我怕什么?总归还有太皇太后护着我。”阿圆扁扁嘴,刻意扬了扬下巴。 总归还有太皇太后护着我…… 齐渊眸子微眯,嘴边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不过片刻,她便塌下肩膀,看着齐渊小声道:“真不能下啊?” 齐渊抬眼看着她丧头丧脑的模样,淡淡道:“还真以为你出息了许多。” “也算是出息了片刻吧……”阿圆弯了弯眼睛。 “启禀皇上,养心殿到了。” 魏全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阿圆一愣:“不是送我回长安宫么?” 齐渊抬眼一瞥,幽幽道:“你准备就这么带着一身牛骨汤的味道湿着回去?” “牛、牛骨汤?”阿圆低头嗅了嗅,面上一红,捂着脸便要下车。 “诶?别、别动啊……” 马车原本已是停稳了的,不料马儿突然受了惊,疯了似的往前跑去。 齐渊反应极快,起身揽住阿圆的腰把人捞回车内,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撑着车壁稳住身子。 “莫怕。” 阿圆慌乱之中,被颠的七荤八素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只知道死死地抱住齐渊,像是溺水之人本能地抓住浮木一般。 齐渊眉眼微扬,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半晌,马车缓缓停下,车外跪满了惊慌失措的侍卫宫人。 “皇上,马匹已被驯服。” 齐渊应了一声,低头看向埋在自己怀里像是只小猫儿似的阿圆清唤了一声:“有没有受伤?” “没……”阿圆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死死圈在齐渊腰上的手一愣,脸瞬间就烧的通红,她赶忙松开,磕磕巴巴道:“那什么……我、我先下去……” 说罢,阿圆红着脸,撩起车帘,一旁侯着的秋阑赶忙去扶。 “姑娘无事吧?” 阿圆摇了摇头,凝视着那匹有些萎靡不振的马出神。 齐渊刚下马车,跪着的宫人侍卫们头埋得更低,一个个抖的跟被寒风吹着的枯叶一般。 “皇上,您没受伤吧?奴才去给您请个太医吧?”魏全跪行几步至齐渊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齐渊摆摆手,径直走到阿圆身边伸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怎么了?” “这马好似被喂了什么东西……”阿圆歪着头思索,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心中却很肯定。 齐渊扫了一眼身旁跪着的侍卫,那侍卫了然,拱了拱手开口道:“启禀皇上,这马的确有问题,是被人喂了风棘草。” 他眉头轻皱,冷笑了一声:“马疯成这般模样,恐怕得喂上十几斤吧?它吃得下么?” “若是掺上些鼠尾花的汁液便是轻而易举了……” 鼠尾花珍贵难养,只能在南疆瘴林之中才能存活。 齐渊微微眯了眯眸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森然寒气:“南疆。” 地上跪着的宫人侍卫们本能地把头又低了低,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他们心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