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里最贵的那种。 拎着年礼来拜年的秦图南对此深感稀奇, 还悄悄问林冬至:“你爹妈这是转性了?恁大方?那些个蜡烛纸钱,少有人买恁贵的呢!” 整个年节都在学习的林冬至扣上笔帽,嗤了一声道:“指望财神爷看在他们烧的纸钱够多够贵的份上给他们财运呗!” 秦图南闷笑道:“这就是你爹妈眼睛不好使了, 对着一张画像费劲儿有啥用啊?!应当把钱花在你身上, 你这个财神爷才能给他们带来财运啊!” 这可不是瞎说八道。 秦图南年前虽说被关了派出所,但她靠着林冬至画的图纸挣了不少钱呢! 以前给儿子买书, 一个月顶多买上一两本,如今就算日日去买, 秦图南也负担得起了。 年前分钱时,林冬至就晓得秦图南回来感谢了,但怕被贪财的爹妈听去,连忙嘘声道:“秦姐,小声点儿,小声点儿……” 她爹妈要是知道她闷不吭声挣了那么多钱,怕是得翻天! 秦图南虽不明缘由, 却也配合得压低了声音,问:“咋地了?这事儿讲不得?你挣了大钱的事儿,你爹妈还不晓得啊?” 林冬至反问:“我爹妈要是晓得我能挣大钱, 比小周老师厉害得多,他们能给小周老师好脸色?” 秦图南一顿。 瞧着周青云过得越来越好, 她倒是忘了周青云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了。 如今想来, 她的恩人周青云之所以越来越好, 固然是因他有本事儿, 但每一步都离不开林冬至的支持与帮助。 秦图南轻轻拍了拍林冬至的手背, 说:“为了小周在家过得舒坦,委屈你了。” 林冬至乐了:“秦姐你这话应当去给小周老师说。我身子骨不好,他伺候我吃穿;我学习不好,他熬夜给我精简知识点,给我出题。我为他做的,比起他为我做的,不过九牛一毛。” 若没有周青云的悉心照料,林冬至虽不至于病死医院,但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好。 估摸着早仗着上辈子的昆曲功底儿,给尤雁归做关门弟子去了。 那日子必定是举步维艰。 秦图南是个会说话的,她虽觉得周青云确实做得更多,但嘴上却道:“大老爷们儿多做点咋地啦?他是男人,他多做点事儿,媳妇儿跑了咋办?” 这话给进门送热茶的周青云听见了。 他不太高兴道:“秦姐,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事儿不一样,没有什么轻重多少之分。林冬至为这个家操的心,不比我少。” 被拆台的秦图南有点尴尬,但生意人嘛,脑子活嘴也利落,她连忙道:“对对对,小周讲得在理,我前头胡说八道了,冬至啊,你就当没听过,好不啦?” 林冬至无语的看了一眼喷友军的周青云,心道:亏得不是她的恩人,不是她的弟弟,不然必定跟其翻脸。 胳膊肘往外拐的蠢东西。 当然了,面上还得圆场。 林冬至应了秦图南两句后,连忙转移了话题,问起秦图南日后的打算。 “制衣厂把棉服包圆了,日后你要再做棉服买,咱县城,周边县城以及下头公社,估计都不会太好卖。秦姐,你是怎么个打算?若想进制衣厂混个工作,我可以帮你忙;若是想自个拼呢,我也有个主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