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该搅进来的。” 想了想,又开口道:“夜深露重,你送佟格格回宫吧。” 梁九功见玄烨并未松口见佟格格,只好叹气出去回话,本以为以佟格格的性子会为难自己一番,却不料佟格格听了,只是沉吟片刻,便转身离去了,临走还打赏了梁九功一锭银子。 待到佟格格出了养心殿的大门,心意一转,便对身边的倚冬道:“你去马佳庶妃宫里,帮我办件事。” 梁九功关上了殿门,淑岚打量着这空殿,似乎久未有人居住的原因,她只觉得霉味大得呛鼻子,殿内只点着一点烛火,摇曳着在墙上投下淑岚长长的影子。 她此刻心中很乱,但比起刚被带入永寿宫时冷静了许多。 她回忆起刚才在永寿宫寝殿被问话的情景,在殿中也未见晴竹的踪影,想必是被拖去慎刑司严加审问,才吐出自己和张怀来。 而刚才在殿中,张怀一直在被刘院使诘问,自己虽在殿中,却似乎被刻意忽视了一般。 也许想从张怀口中问出什么后,再来问自己吧。淑岚自嘲地笑笑,之前千小心万小心,觉得自己已经是谨小慎微过了头,却依然抵不住飞来横祸。只稍稍放松了精神片刻,便被人逮住了把柄。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既然已经被人盯上,那么无论如何小心,都会被找到破绽。 只因这当口是选后的风口浪尖,只因自己来自佟格格身边,便被当作了捅向佟格格的刀子。 若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人人都只会说是佟格格曲意媚上,进献宫女;又操控贵人来落了钮祜禄庶妃的胎。 宫中家具陈旧,积灰甚厚。淑岚只好用手绢垫在地上席地而坐,抱着膝盖复盘这一切。 此计一出,本来怀有龙胎、有望封后的钮祜禄庶妃失了皇子,而另一后位竞争者佟格格也身遭非议,白背了个谋害龙胎的嫌疑,可谓是两败俱伤。 那背后之人是谁?又能从两败俱伤中得到什么好处? 淑岚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某个关键之处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晚膳也没来得及吃,这宫中又幽暗发冷,淑岚只得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努力去忽视打鼓的肚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听得耳畔有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 淑岚连忙去寻找那声音的出处,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风吹树枝的声音,而是轻微的有人敲击门框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到门口,看见一个人影映在窗纸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淑岚轻声问:“谁啊?” 那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缝隙,淑岚往门外一瞧,却是个眼熟的宫女,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了。 还是那宫女先出言道:“是奴婢,马佳庶妃身边的宫女朗月。” 淑岚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似乎是在万寿功德宴上见过一次,一直跟在马佳庶妃身边的。 “哦……原来是你。”淑岚点点头,“你怎么来了呢?” 她从门的缝隙往外看了看,心中觉得奇怪。若真是禁足,恐怕周围是会有侍卫把守,此刻门外竟空无一人。 “是我们主子受佟格格所托,送来两件东西。奴婢刚才上来时,给了卫兵们些许银两,也就行了个方便。”朗月似乎看出了淑岚的疑惑,答道。 淑岚点点头,心中却依然疑惑未消。 只见朗月掏出一个食盒来,盒盖打开,竟是一碗白粥。 淑岚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种时刻,遣退侍卫,送来米粥,莫非是想趁人不备,把自己这个知情人鸩杀吧! 虽然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此时早就肚子空空,但若是可疑的粥饭,她自然是宁可忍饥挨饿也不能吃的。 淑岚的警惕全写在了脸上,朗月倒扑哧一笑,也不解释,只把那白粥端起来,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淑岚。 淑岚这才接了,但依然并不动勺子。 朗月倒不管她喝不喝,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下一层盒子,里面是纸和笔。 “佟格格叫我传话给你,说她知道你是有许多委屈在心里,叫你写下来封了送予皇上,兴许能让圣心转圜。” 淑岚正色点了点头,这倒是正理。若是张怀真的指望不上了,晴竹此刻恐怕被送入慎刑司生死未卜,恐怕此刻只能依靠自己写下一封自白书,为自己,也为佟格格辩一辩了。 除了要写并非自己下毒之外,若要申辩自己并非佟格格曲意媚上献给皇上的,就要将汤泉池畔的误会解开,将真相和盘托出。 她放下手中的粥碗,将屋里仅有的一盏微弱的烛火拿了过来,将那信纸铺在地上,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