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 丝丝微风拂过两鬓,碎发飘扬。 如今十七岁的她,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淡蓝色的条纹裙勾勒出纤细高挑的身材,加上出众的气质,哪怕素颜朝天,也能从人群里一下子跳脱出来。 一阵清脆的铃声过后,监考老师检查完试卷,大铁门终于放开。 纪九提前和纪子然说好了碰面地点,他一出来就直奔着树下而来。 天气燥热,纪子然挤出了一头大汗,衣衫尽湿,唇边却挂着爽朗的笑意。 他小跑到纪九面前,眼睛亮亮的,兴奋得不得了,张开臂膀想给妹妹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今天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他熬了一千多个日夜,总算是从高中这个大牢笼里解放了! 纪九吟吟浅笑,站在原地。 纪子然埋头狂奔,脑袋忽然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纳闷地蹬了两下,没蹬动。 定睛一看,温墨单手插兜,一动不动地挡在两人中间,脸色阴沉。 愣了半晌。 只听他低哑着嗓子说:“庆功宴还去不去了?” 纪子然:……卧槽!这可怕的占有欲! 温墨这家伙的司马昭之心,这两年简直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连带着纪琅天,虽然嘴上从不直说,可家里人多少看得出来,他心里应该是给温墨盖过章了。 如果现在突然换了别的猪来拱自家大白菜,恐怕第一个拿扫帚赶人的就是他! ——老子的女婿内定了!别来瞎凑热闹! 所以啊,纪总嫌弃的时候是真的嫌弃,护短的时候也是真的护短。 一圈明眼人都看透了两人的关系,也暗暗默许,相比之下,反而是温墨,不紧不慢,始终固守着那层窗户纸没捅破。 纪子然最是憋不住话的性子,私下里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准备温水煮蛙煮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不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温墨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一声冷笑,然后道: ——程咬金?呵,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纪子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他话里藏的意思。 肉包子打狗。 ……有来无回。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温大爷当真一如既往地残暴。 —— 庆功宴在国际酒店的包厢里举办。 都是文理实验班的人。 高三上学期那次大换水,纪子然超常发挥,意外以最后一名的成绩闯进了理科实验班。 纪九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暗想,他这次高考应该发挥得不错,不然依着平时,早该垂头丧气了。 包厢里,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彻底闹腾开了,推杯换盏,欢呼声不绝于耳。 三人刚一进门,就立刻被班里人团团围住。 关露露叼着玩具小喇叭正在和别人聊天,之前已经闹过一场,她头上顶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丝带。看到纪九,凑过来戳了戳她:“签证办好了没?” “办好了。” 她侧目看了眼温墨,弯起嘴角,发出一声感叹:“全年级就你们两个最牛逼,一个帕森斯,一个麻省理工,创了闵川多年的记录,校长那天在升旗仪式上,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纪九好笑地歪了歪头,没吭声。 温墨比她晚了半个月收到通知。 恰巧那天下午大家在一块打桌球,听到温墨说mit通过了他的申请,一众人直接惊呆在了球桌边。 纪子然抱着球杆在房间里乱窜,一连喊了几十个“卧槽”,就差没跪下喊爸爸。 作为几年来唯一一个闯进mit的中国籍学生,有新闻记者闻风而来,偷拍跟踪,险些让温墨上了洛城头版头条,最后还是温家老爷子出手,一力压下了消息。 以后温墨要走的路还长,一时的成功算不得什么。 况且眼下他年纪尚小,性子还不够沉稳,过多的赞誉也许会让他失了本心。 正出神想着,两个班长共同为蛋糕插上了蜡烛,挨个点燃。 有人把吊灯关了,晕黄的烛光照亮了眼前一块小小的区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