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阁之中,转眼就剩下薄太后、皇帝和傅婠二人。 皇帝幽幽道:“朕本想让傅灵那丫头去匈奴和亲,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是不成了。” 薄太后没说话,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养神。 傅婠蹙着眉,亦是沉默不语。 皇帝见她们不开口,便只得道:“朕的意思,是让落雁去。一来落雁退了亲,此事闹得人尽皆知,长安城的世家子弟未必有人肯娶她,二来……” “不行!”傅婠厉声道:“落雁于亲事上已受尽了磋磨,我绝不可能再让她受罪了。就算她将来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侯府总还养得起她。” 薄太后缓缓睁开眼睛,道:“陛下,匈奴单于虽真心求娶公主,可哀家听闻他已有不少妻妾了,落雁性子和顺怯弱,只怕无法容身。” “那便是沉鱼。”皇帝不耐烦道:“这孩子机敏,性子也坚韧,吃不了亏。” “不行!”傅婠急道。 “怎么不行?”皇帝站起身来,道:“婠婠,朕知道你舍不得女儿,可方才你也瞧见了,几个孩子中就数沉鱼最冷静自持,她作为和亲公主,是大汉最好的选择,也是朕最好的选择。” “原来皇兄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我的沉鱼!”傅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沉鱼自小养在宫中,我自问没有好好疼爱她,难道皇兄连我补偿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皇帝道:“朕会给她最好的嫁妆,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算什么?”傅婠冷声道:“若皇兄让维昭出嫁,我愿倾侯府之力为她添妆!” “你放肆!” “都住口!”薄太后终于忍不住,道:“谁敢动沉鱼,大可来试试!哀家这把老骨头还在呢!” 皇帝见薄太后也护着沉鱼,便道:“母后,朕知道你偏心沉鱼,朕也心疼她。可为了家国天下,有时候不得不取舍些。” 他说着,看向傅婠,道:“婠婠且细想想罢。” 言罢,他便拂袖离开了。 傅婠绝望的看向薄太后,道:“母后,皇兄这是何意?” 薄太后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道:“你放心,有哀家在,没人能动沉鱼分毫。” 她说着,叹了口气,道:“你皇兄只得维昭一个女儿,舍不得也是有的。” 傅婠道:“什么舍不得?平素也未见皇兄如何疼爱维昭。不过是想着维昭还有旁的用处罢了。” 薄太后打断了她,道:“婠婠,你失言了。” 傅婠冷声道:“我也只是想护着自己的女儿罢了。” 薄太后道:“你皇兄也不容易,虽说是万万人之上的位置,也总有难的事。那个卫铮……如今苏建倒了,西北的兵马尽数给了他,那西域都护的位置他也是志在必得了。你皇兄虽喜欢他,却也不甚放心,非得将维昭嫁给他才能安心。” 傅婠冷笑一声,道:“为了他的大计,便拿我的女儿来填,天下再没有这样的道理。” 言罢,不等薄太后开口,她便拂袖而出。 * 傅婠自回来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她虽什么都没说,沉鱼也猜到了几分。 姜落雁走到傅婠身边,道:“母亲,外祖母方才留下阿娘,可是说什么了?” 傅婠摇摇头,道:“不是什么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