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妙一回家,就说要自己困了想休息休息,把其他几人拦在门外,留着他们面面相觑。 才思考几分钟,其他人就坐不住,生怕她又出什么意外。栖母的话音刚落,栖妙面无表地推开门,她穿着毛茸茸的小拖鞋,一走还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声音一响就烦躁得想打人。无奈房间就这么一双拖鞋,她又不想光着脚,只能凑活一下。 栖妙臭着脸,差点一头撞到来人的身上。 介于个子有点矮,她不得不努力努力再努力扬起小脑袋,才能看清楚横在走廊上的拦路虎——栖望。 方才还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和栖望对视的一瞬间,隔着金丝框眼镜背后的冷静眼眸总让她有些心虚,膨胀而暴躁的气球被戳漏了气,嗖嗖嗖瘪下来。拖鞋蹭在地板上,又发出细小的“吱吱”的响声,让她一瞬间有些尴尬。 栖妙继续跟栖望大眼瞪小眼,她很想赢在气势上,只是脖子梗着着实有些酸。 总是一丝不苟看起来相当严谨冰冷的栖望抿着唇,在栖妙的注视中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栖妙一惊——他终于要对她这个冒牌货动手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栖望先她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在她的头顶,试探性地揉了揉。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冷硬得像块石头的栖望,手指的温度竟然异常温暖,触碰她的力道柔软得不像话。 栖妙瞬间石化。 她竟然,被对家的儿子,摸头了? 以栖望的角度,便看到懵懵懂懂的妹妹局促地红了脸,一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眸盈着柔软的水雾。他平静如波的心忽然也跟着软塌塌地陷下去半截。栖望没忍住又揉了几下,很显然,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栖望温着声缓缓道:“妙妙,乖。” 栖妙:“……”她先忍了,回到身体再算账。 一晃眼,到了晚饭。 栖望因为生意的问题临时走人,没能留下来吃饭,让栖妙暗地里松了口气。他临走时又揉揉她的脑袋,栖妙没来得及避开,心里窝火得不行。 身旁坐着栖父栖母,栖妙就像卧底在敌营,浑身不得劲。她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外界,还得谨慎一点免得被看出不对劲。栖妙使劲地戳碗里的小香肠,这时,栖父忽然开了话头。 “对了,听说对家女儿也出了事,小女儿楚悠悠。” 栖妙动作一顿,立即竖起耳朵。不得不说,从对家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还挺奇特。只是不知道,在栖家人的眼中,她是怎样的形象。 “啊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楚悠悠啊。”栖母话题接得极快。 “对对对,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栖妙的表情僵硬,默默捏紧筷子:“……” 栖父擦擦嘴,手指叩着桌面:“我听一起打牌的老徐说她睡了一晚上性情大变,要跟家里决裂,带着几百万走人,临走的时候把首饰车房都给卖了。” 栖妙吃了一惊,注意力第一时间放在最后一句话上。 什么? 她的首饰,车房,竟然都给卖了?首饰是她辛辛苦苦积攒的!房子还是她自己参与设计的!居然给卖了!卖了!卖了…… “妙妙,你怎么了?”栖母察觉到她的异色,关切地问。 “我口渴了。”栖妙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 他们对楚家的事不感兴趣,谈了两句便转移到栖妙身上。十几年当做四五岁孩子似的养,现在恢复正常,得融入到同龄人的环境之中,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大难题。 两人畅想得天花乱坠,滔滔不绝,就差数数哪家的孩子适合当女婿,栖妙全程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吃了饭,栖妙不假思索地拒绝父母想读睡前故事的可怕想法,在他们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啪地合上门。 她换好睡衣,躺在那张柔软的公主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栖妙盯着天花板上的夜光小星星,开始思考如何能毫无痕迹的弄到楚家的消息。漆黑的房间里,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