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头顶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一旁秦缨蹙眉:“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青萍颔首,“不错,当时姨娘还问过此事,夫人身边的慧芳嬷嬷说,小少爷好得很快,刚半个月的时候那淤青便消失的差不多了。” 秦缨秀眉陡拧,又急忙问:“你给我比比,当时崔涵头顶的淤血有多大?” 青萍仔细回想,而后比划道:“大概有两寸来宽,大人们瞧着不大,但在小婴孩头顶上,便显得格外骇人,幸好后来都慢慢好了。” 秦缨又问:“当日满月宴上,你们看了孩子多久?” 说至此,张氏忍不住抱怨道:“小孩子不受吵闹,那时还在正月底,天气也冷,小少爷只抱出来半炷香的时辰便又抱了回去,我是孩子的亲娘,夫人却连让我抱一下都不许,我就在旁看了几眼。” 秦缨听完这些,眼神顿时沉了下来,她转身看谢星阑,容色严峻骇人,谢星阑一见便知不妙,先令张氏几人退下后才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缨开口便道:“孩子一定被换过。” 谢星阑面色微冷,秦缨此时肃声道:“新生儿诞生时,胎头受压,可致使颅骨外侧皮下血脉受损,因皮下出血,继而形成血肿,此状在出生时不明显,但会在之后逐渐增大,若淤血范围在一寸之下,半月内的确可自行消失,但刚才青萍比划了,那孩子出生时,颅顶出血有两寸来宽,这样严重的淤血,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消退,可林氏身边的嬷嬷竟说半个月便消退完了,且满月那日,孩子的头皮竟然一点痕迹也未留,若说孩子没被换过,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谢星阑狭眸,“你还懂医理?” 秦缨无法解释这便是胎头血肿,只能道:“孩子生下来便有黄疸,这并不致命,而从出生三日到满月,足足快一月时间,孩子的样貌会多有变化,且当日张氏不能抱孩子,看的时间也不久,这就更难发现异样,应当也是林氏故意为之。” 秦缨所说超出了谢星阑的认知,可他竟下意识信了她,“若如此,林氏身边的两个嬷嬷必是知情者,如此一来,便要好好追究张氏孩子的下落了。” 崔婉和薛铭之死刚刚查明真相,如今竟又牵扯出一桩疑似杀婴案,谢星阑神色凝重,立刻吩咐谢坚,“让翊卫看管住林氏和她身边所有嬷嬷侍婢,今日的案子还不算完。” 谢坚连忙应是,谢星阑又吩咐翊卫去将当年为张氏接生的张嬷嬷寻来,不多时谢坚归来,便见神色颓唐的崔晋,与去而复返的崔慕之一齐来了内院。 崔慕之知道龙翊卫还未离开,但他没想到秦缨还在此地,他眼露意外,又很快装出不在意的模样,走到近前对谢星阑道:“我随两位殿下入宫,陛下知道忠远伯府的案子了了,令我来帮忙善后,但我刚进府门,便见你们将婶婶看管住,婶婶怎么说也是受害者家属,龙翊卫这时何意?” 谢星阑面色本就不好看,一见崔慕之,眼神更为阴沉迫人,“崔婉和薛铭的案子了了,不过忠远伯府,只怕远远不止这一宗命案。” 崔慕之拧眉,“不止这一宗?难道还有其他人死了?” 谢星阑意味不明地看向崔晋,“这就要先问问夫人身边的嬷嬷了。” 崔晋经过刚才那场变故,已是心如死灰,一听还有命案,当下怒道:“问嬷嬷?问嬷嬷何事?谢星阑,伯府已经够乱了,我知道你与崔家不睦,可这不是你撒野的时候!” 谢星阑眼底闪出丝讥诮,“巧了,我说的命案,伯爷同样可算受害者家属,伯爷既然好奇是何事,便一同去听审好了。” 他说完便走,秦缨也随他同去,崔晋茫然生怒,一旁的崔慕之心底憋着一股子气,此刻很想看看谢星阑和秦缨在玩什么花样,抬步便跟了上去。 张氏带着侍婢们还侯在不远处,此刻崔晋招手叫她过来,一问才知,谢星阑竟然专门问她生孩子之事,他心底也有些古怪,带着张氏跟在了崔慕之之后。 此刻距离两个嬷嬷被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伯府偏堂中,她们二人一脸微顿地坐在敞椅上,听见外头开门,立刻站起了身来。 门一开,却是谢星阑和秦缨站在外面,那叫慧芳的嬷嬷先道:“谢钦使和县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小姐被谋害,难道还与我们两个老奴有关系?” 谢星阑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挡住了二人大半视线,他看着慧芳身边的信芳嬷嬷道:“先将她带去西厢候着——” 翊卫进门,不由分说便将信芳带走,慧芳怒极反笑,“敢问谢钦使这是唱的哪一出?我们是奴婢,便能任由龙翊卫糟践吗?” 谢星阑寒声道:“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