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下都知道老太爷紧张二公子,所有人立刻赶往含光阁……” “午膳到晚膳之间,你家小姐在做什么?” 如意唇角微抿,“小姐用了午膳便在房中看书,一直不曾出去,小姐喜欢看书,平日里无事之时都在看书。” “看得什么书?” “看……看得游记……” “什么游记?” 谢星阑威压迫人,目光如剑,如意反应极快地道:“一本叫《嘉陵十岁》的游记。” “她当日看到何处?” “看、看到著作者写博凌渡口一节。” 谢星阑寒声道:“那天晚上生了火灾,府上兵荒马乱,之后又隔了六日,你还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如意不敢抬头,“因为……因为奴婢平日里就和小姐在一处,小姐看书的时候又喜欢读出声,奴婢便记忆犹新。” “那她十三那日看了什么?” “看的《诗集》。” “什么诗集?” “叫……叫《太平令》……” “她看了哪首诗?” “是……是……奴婢记不清了。” 如意结结巴巴,谢星阑又问,“她十六那日看了什么?” “游、游记,还是游记……” “看的还是博凌渡口?” 如意额角溢出冷汗,“不是,是别的地方,是一座什么山……” “莫非是庆常山?” “对对,就是庆常山!” 谢星阑冷笑一声,“《嘉陵十岁》写的是岭南,庆常山却在北面燕州,你还敢说自己记得清楚?你记得十二日,却记不清时间更近的十三、十六之事,你还敢撒谎?” 如意面色顿白,又颤着唇角想找补,谢星阑语声迫人的道:“命案当前,你竟在金吾卫眼前撒谎,难道是你和你主子害了窦煜?” 如意一听这话,顿时跪了下去,“不不不……” 她本就是个小丫头,哪里经得住这般震慑,立刻否认,“大人明鉴,奴婢和小姐没有害二公子,只是,只是那日午膳之后,小姐的确出过一次门。” 谢星阑语气缓和一分,“她去找窦煜了?” 如意绝望地闭眸,又颤声道:“是,小姐去见二公子了……” …… 葛明芙被叫来似锦堂之时,便见如意红着眼眶跪在地上,一见她便道:“小姐,奴婢对不住您,奴婢全都说了……” 葛明芙身形一僵,谢星阑锐利的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十二那日申时时分,你曾一个人带着糕点去过含光阁,你去做什么了?” 葛明芙面皮陡然涨红,“我、我知道二哥做学问辛苦,去给二哥送吃的。” 谢星阑道:“他有府中人照看,怎用你去送吃的?你去的时候与他说了什么?他可吃你的糕点了?” 屋内人不少,葛明芙面红欲滴,“我根本没有见到二哥,我去的时候,二哥的食盒还放在外面,食盒里面的饭菜没动,门也从里面闩上了,我敲门没有人应声,便觉得是二哥在专心进学不愿意见我,我便离开了。” 葛明芙虽未明说,但一看便知她是为了示好而去,窦煜得窦启光看重,又天资聪颖,早晚是能入仕为官的,而他年至双十还未娶妻,对葛明芙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他们兄妹二人在窦府住了一年半,生出情谊也并不奇怪。 秦缨在旁看得分明,也不想令葛明芙太过难堪,便道:“当时屋内无声?饭菜也未动?” 葛明芙应是,“二哥有时候做学问忘了时辰也是有的,不过……我在外敲门半晌,他一声也未应,当时我还十分伤心,我带去的是自己做的的秋梨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后来我只好带着食盒悄悄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又面露惭色道:“因……因老太爷不许我去含光阁,所以今早来问供之时,我没提起去含光阁之事。” 秦缨去看谢星阑,谢星阑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知书在午时送午膳之时,还看到窦煜在窗棂处,你去的时候未曾看见他的人影?” 葛明芙摇头,“东窗外是一片花圃,我离开之时往窗棂上看,并没看到二哥的身影,想着他或许在后面的藏书阁中。” 秦缨又问:“你适才与窦楠在后面便是说此事?” 葛明芙这才明白自己是如何露馅的,她哽咽道:“不错,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该不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