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陶瓷之类的店铺,白天就不怎么热闹,到了晚上,就更是人迹罕至,过了十年,这周围也没有大变,就是杨柳树长的粗壮了些,当年案发之后的早上,是一个陶瓷铺子的伙计走到河边去洗砚台,结果发现那桥洞之下有人,他过去一看,便发现了死者。” 在马车上多有不便,秦缨便下马车沿着河堤往不远处的兴安桥走,只见玉关河这一段有四五丈宽,河中水流平缓,深不见底,两岸有青石小道,道旁绿意葱茏,每隔十来丈,便有一处石阶延伸至河边,因多日未下雨,河边淤泥干裂的厉害。 赵庆接着道:“当年我们来的时候,首先看到通往桥洞的路上有杂乱脚印,是两个人的脚印,应该是范玉蘋被挟持到了桥洞之下,然后便看到范玉蘋的尸体,她身上红裙脏污不堪,面上伤口极深,血流了满脸满颈,双手也满是伤痕,是被桥洞底下的石子划伤。” 赵庆说的一部分卷宗上有,但些许琐碎细节却未记,谢星阑和秦缨都凝神细听,等走到兴安桥边时,便见石桥左右两侧都有下行的石阶,而桥洞之下铸有石台,涨水时石台被没过,枯水时石台又高高露在外,眼下便能瞧见石台露出,铺着层淤泥砂石。 赵庆又道:“当年这桥洞之下还有孩童去玩,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周围的百姓都吓唬孩子说那底下有女鬼,连去避雨的乞丐都没了。” 赵庆说着,面上也露出几分忌讳之色,秦缨平静道:“下去看看——” 她抬步往石阶处去,谢星阑见状抢先了一步,他大步流星,迫得秦缨脚下一顿,不由挑了挑眉,可就在此时,玉关河上游传来了几声嘈杂惊呼。 谢星阑已下了一阶,此刻也往上游看去,“出了何事?” 谢坚道:“莫非有人落水了?” 话音落下,他已带着人往上游跑去,谢星阑和秦缨站在原处,都去看平缓的水流,此处河道虽深,却并不湍急,而河边尚浅,淤泥又干裂成块,很难失足落水。 但不过片刻,谢坚面色严峻地跑了回来,“公子,县主,有人落水溺亡了!” 秦缨和谢星阑面色一沉,都没想到此刻竟能遇见有人溺亡,连忙跟着谢坚往上游行去,过了兴安桥,又走了不到数十步,二人便看到玉关河边聚集了十多个百姓,一人着黑袍面朝下趴在河边,是个男子。 “衙门的人来了!” 有百姓呼喊了一声,围看之人连忙让开了路,谢坚快步走到水边,又费力地将人一把翻了过来。 人翻过来,那张被水泡的发白的脸便露了出来,谢星阑和秦缨站在最前,几乎同时变了脸色,而站在后的赵庆亦是一声惊呼! 他不可置信道:“赵捕头?!” 第52章 悲哭 死者面皮苍白, 略有泡肿,但认识他的人,仍能一眼辨出其人身份, 谢星阑和秦缨怎么也没想到,消失了三日不见人影的赵镰, 竟然死在了玉关河中。 谢星阑一边令人将赵镰搬上岸,一边问发现尸体的中年男子,“是如何发现他的?”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个提着鸟笼的中年男子, 他道:“我就住在西面那条街上,本来是来河边遛鸟的, 结果走着走着看到水边有道影子, 因河边有蒿草, 我便沿着石阶往下走,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是个人,人虽然面朝下的, 但露出来的手腕泡的发白发胀,一看便不是个活人,我吓了一跳, 这才赶忙叫人……” 围看的百姓里, 有周围的住户,有街上的店主活计, 皆是闻声而来,谢星阑应下, 又令百姓们离远些, 等将赵镰的尸体平放在岸上,便见秦缨率先去查看尸体, 谢星阑也走去她身边,一边观察尸体一边问赵庆几人,“你们最后一次见赵镰是在何时?” 赵庆忙道:“小人是在两日前,也就是初一那日,前一天晚上,我们在城南找到了那青布马车的线索,后来便说我们衙门的差役负责在城南走访,看能否找到驾车那人,当日我们在城南搜查了大半天,到了酉时左右,赵捕头见毫无进展,便说大家先行归家,第二日再继续搜,我们其他人便遵令而行。” 谢星阑道:“第二日你们也没见到他?” 赵庆点头,又去看朱强,朱强便道:“第二日我们一早到了衙门,但没等来赵捕头,便怀疑他自己去走访了,从前也有这样的事,赵捕头家在城东,距离衙门有些远,若已经定好了差事,那他不一定会来衙门应卯,所以我们又三三两两去了城南。” 说至此,朱强忽然往东北方向看去,“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赵捕头的家就在前面的安化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