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萧湄顿时秀眉一竖,当着李芳蕤不好发作,面上却是一片恼羞成怒,显然被秦缨说中,她咬牙道:“你少在此胡言乱语——” 秦缨牵唇,“二殿下贤德博学,又得陛下看重,表姐有此念也不算什么。” 萧湄面上青红交加,看了李芳蕤一眼,恨不得去捂秦缨的嘴,“我根本没这念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知检点?婚嫁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缨见她言辞不敬,干脆道:“长公主可知表姐此念?有太后娘娘在,自然能帮表姐,还是说,是皇后娘娘不喜……” 萧湄眸子微瞪,忍不住道:“怎会是皇后娘娘不喜?分明是我并无此念,二殿下是天之骄子又如何?他的学问全靠几位太傅——” “皇后娘娘——” 萧湄话未说完,秦缨忽然看着她身后唤了一声。 萧湄一愣,面色顿时紧张起来,但很快,她意识到这不过是秦缨故技重施。 她冷笑道:“又想用这样的把戏骗我?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二殿下的学问全靠太傅调教,近来被陛下考较之时露怯,还得了训斥,我的确喜欢博学多才之人,但他……” “朝华——” 萧湄说得义正言辞,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道雍容之声。 萧湄一愕,眼瞳悚然瞪大,她转过身去,待看来站在几步之外的郑皇后时,面上血色瞬时褪得干干净净,她不敢相信,这一次秦缨并未戏弄她,而是在提醒她,但她自作聪明,适才所言皆被郑皇后听见。 “皇后娘娘……” 萧湄语声轻颤,再无平日里的静婉优雅,郑姝眼底沁着两分轻寒,淡淡地道:“难怪朝华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你学问既如此好,想来字也写得不错,眼看着太后娘娘的寿诞快要到了,便替我抄上一本《金刚经》送给太后娘娘,可好?” 萧湄低眉耷眼,“是,朝华遵命。” …… 出宫门之时,李芳蕤眼底仍有笑意,“她刚才脸色都白透了,还有好些人跟着皇后娘娘,都瞧见她那模样,她怎如此不信你?你都提醒她了,她还要说,这回要抄经文了,不知要抄几遍才好。” 秦缨也有些哭笑不得,“只算给她长个教训吧。” 李芳蕤便道:“你此番得了陛下钦封,虽不是什么高位,但到底是女子之中独一份,我看她不甚高兴,你当心,说不定她下次就不止是言辞讥讽了。” 秦缨想到一年多之后萧湄的命运,叹了口气,“我明白。” 二人上了马车,因时辰不早,便分道归家,等秦缨回到临川侯府时,最后一抹晚霞正消失在层云之后,天光骤暗,暮色将至。 秦缨念着祭奠义川长公主,便径直去寻秦璋,到了主院,果然听闻秦璋在经室之中。 她快步行往经室,刚走到中庭,便在窗棂上看到秦璋的侧影,秦璋手中捧着一支玉簪,正是义川长公主的遗物,她放轻步伐,走到门口才轻轻敲了敲门扇。 秦璋回神,“缨缨回来了。” 他手中玉簪通透流光,因常被秦璋拿着摩挲,簪体更显润泽,见她回来,秦璋打起精神,“去祠堂——” 祠堂设在侯府西侧,父女二人一路行来,金黄的梧桐叶铺了满路。 秦璋一边走一边道:“你母亲幼时在宫中住的殿阁便有梧桐树,后来嫁入侯府,这后园中本来多是各样花木,我便叫人将花木掘走,改种了梧桐,已经二十年了,这些梧桐树已经参天,但你母亲却看不到了。” 秦璋语气沉重,透着满满的哀思,秦缨不知如何安慰,便倾身捡了一片金黄的树叶拿在手中。 秦璋又道:“你母亲病故之前,我们正好过了最后一个中秋,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你母亲故去之时,你虽毫不知事,却一直在哭,几个嬷嬷如何都哄不好你,唯独爹爹将你抱着你才能安稳入睡,那时爹爹照顾你,但也是你撑着爹爹。” 秦缨心头酸涩,“母亲在天之灵知晓爹爹情深,必定十分安慰。” 秦璋似乎想到了义川长公主重病难治的情形,沉沉摇了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