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生,但提起此事,她一个激灵将心思收了回来,“不错,你去调查萧扬可查到什么了?” 谢星阑颔首,“去书房说。” 二人沿着廊道一路往西边院子去,待入书房,谢星阑一边令秦缨落座,一边道:“今日重点查了萧扬的几处私宅,还查了他平日里人情来往,查私宅之时发觉一处古怪,萧扬的宅子大多是他早年旧宅,但在去岁他新购置了一处私宅,位置在城南长明坊,那处宅子有三进,乃是一处吃了官司的宅邸,购置之后落在了他亲信的名下。” 秦缨听得眉头紧蹙,谢星阑又道:“此事看起来像他亲信买了宅邸,引得我们注意的,是他花了重金,将宅邸全部翻修了一遍,还修成了江南园林的模样,而在今年过年之后,宅子陆续添置了仆从,多为年轻女婢,并且交代了管事教导这些女婢行事,重点令她们学会伺候未出阁的小姐——” 秦缨眼瞳一亮,“未出阁的小姐?” 谢星阑颔首,“寻常富贵人家买私宅大多是为了金屋藏娇,但萧扬此般,一看便不是养外室,而是养女儿,他在那私宅之中准备了绣房书阁,一应皆是小女儿闺阁中喜欢的物事,而流月的母亲妙影,正是江南人氏。” 秦缨听得心潮起伏,谢星阑继续道:“萧扬这两年和韦尚书府来往不少,但去岁开始格外频繁,且每一次双喜班来韦家,萧扬也多会到场,很可能是去岁知道了流月的身份,时间紧迫,当年流月的母亲出宫后之事还未查到,但只凭如今所得,也能推算出流月身份,而玲珑与萧扬亲随私见,必定便是为了此事。” 秦缨拧着眉头,“白日你走后,万铭练戏法之时受了伤,我去探看之后,又与丽娘说了几句,按丽娘的说法,万铭从前与茹娘多有私情,但从两三月前开始,万铭抛弃茹娘,转而对她献起了殷勤,这一点我始终未想通,下午我先去了金吾卫衙门,得知五丈原的消息也说万铭到双喜班之后,中意之人乃是茹娘——” 谢星阑还不知丽娘对秦缨说过这般内情,当下便皱了眉头,“万铭对丽娘起意?” 秦缨应是,“送斗篷是你我亲眼所见,下午我还在想,万铭有此行,会否是知道了丽娘与萧驸马多有干系?想借此攀高枝,但你查到的私宅,却像是迎合流月。” 微微一顿,秦缨问道:“私宅中可备府医或者药材之类的?” 谢星阑摇头,“不曾,那私宅如今随时都可住人,侍婢厨娘护院皆有,但并无府医,且教导婢女的人也未提过将来伺候的主人体弱多病。” 秦缨满眸疑云,“那便不合理了,若真是丽娘,不可能不会交代这一点,但若如此,万铭又因何移情丽娘?” 说至此,秦缨又将谢咏与谢坚去调查萧家玉行之事道来,“要看到底谁才是与萧驸马有关之人,只需查清楚萧扬准备的赏赐便可,本来玲珑一定知道内情,但她不会对我们直言……不知谢坚他们何时回来。” 窗外夜色如墨,时辰已近二更,谢星阑迟疑一瞬道:“或许半夜归来也不一定,时辰已晚,你还是先归家,免得你父亲担忧,若真查到了结果,明日再告知于你。” 秦缨也不执拗,起身道:“罢了,那我先回府去” 谢星阑应是,也跟着朝外走,“我送你归府。” 秦缨无奈道:“何必送,此时已经宵禁,不会出乱子。” 谢星阑不与她争辩,但脚步不停,又吩咐人备马,秦缨看得微微摇头,二人并肩走在将军府廊道上,秦缨抬眸看了一眼天穹,便见月色被层云隐去,唯独几颗又远又亮的寒星散落在辽阔穹宇之中,她轻舒口气,将心头为案子苦思奔波的紧迫压下两分。 谢星阑也随她抬眸看了一眼,“明朝当是个晴日。” 秦缨心念一转,“明日双喜班要去韦尚书府杂耍,若我们非请自去,可会讨人嫌恶?” 谢星阑明白她的意思,牵唇道:“大抵会在心底嫌恶。” 秦缨于是拍案,“那便走一遭韦家。” 如此说定,谢星阑道:“明日萧驸马亦是韦家客人之一,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