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角落那堆捕兽夹上,这捕兽夹做工粗糙,齿刃却锋利骇人,一旁的刀斧也堆在一处,随着天光亮堂,斧刃上寒光森森,直看得秦缨心腔紧缩一下。 谢坚这时也跟了进来,轻声问:“县主可是想探探那些人家虚实?” 秦缨眉眼间阴云满布,“这村子太过诡异。” 话音落,她又道:“这村子当真都是姓乌的?” 谢星阑抓了抓脑袋,“昨夜他们去各家问时,乌富昌是这样说的,何况他不是说了吗,这村子叫乌家村便是因为姓乌的多,穷乡僻壤之地,取村名之时都用的是浅白的法子,应当不会骗人的。” 秦缨眉头拧得更紧,谢坚和李芳蕤对视一眼,虽不明白她在忧虑什么,却都心弦微紧,不敢大意,这时秦缨道:“先等冯萧他们回来,他们应是抓不到赵武几个了。” 谢坚点头,“小人也这样想,他们爬到山上去,分明是不打算回紫竹山了,毕竟人力跑不过马儿。” 秦缨没多说,只吩咐道:“派两个人去院门口候着。” 乌富昌在厨房用完了早膳,出来便见院门口有人站守,他往东厢看了两眼,又将乌玉强带回了屋子,堂屋的黄义见他又锁了门,轻哼道:“这老头真是没见识极了,收了银钱,真就只借宿,也不看看谢大人什么身份,竟就对咱们如此慢待。” 身边那两个衙差纷纷附和,一人盯着紧闭的房门道:“这祖孙二人也不知有什么古怪,昨天晚上捕头睡着了没听见,属下可是听见半夜还有响动。” 黄义哼了一声,又惊讶道:“这……不至于藏了杀人的凶犯吧?” 身边两个衙差一抖,一人道:“这不可能吧,这一天一夜了,若藏了三个人,吃喝拉撒总要露出破绽,何况他这小孙子也不显畏怕,不像是藏了外人啊。” 黄义撇撇嘴,“量他们也不敢!” 几人一番鄙薄,正说着,派出去借药的翊卫回来了,待进厢房,禀告道:“县主,我们跑了八家,没借到治骨伤的药材。” 秦缨并不意外,只问,“他们今日开门了?” 那翊卫点头,“是,不过还是十分戒备。” 秦缨蹙眉问:“真没药还是不愿借?回话的都是谁?” 翊卫迟疑道:“有五家,回话的都是家中老人,另外三家,有一家是女主人回的话,另外两家是男主人,是不是真的不愿借,属下也瞧不出,属下说了会付银钱。” 李芳蕤闻言哼道:“这当真是又没礼数又防贼一般,咱们是买药,当家人竟面都不露,按理他们也知道咱们不是坏人了,怎么还如此戒备?像有什么秘密不让我们知道一般。” 秦缨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出门走到院中,往乌永贵说的黑熊岭方向看去,但举目四望,却只看到一片葱茏密林,再往山巅上看时,便只剩下一片白雾漭漭,今日是个阴天,虽未落雨,但山上的雾气旧浮不散,莫说谢星阑了,便是连一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到。 秦缨心跳得快了些,她看向出村的方向,“你们的烟火若此刻放出,他在半山林之中可瞧的见?” 谢坚也往山上看,“是,林深雾大,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的。” 秦缨语声一沉,“再等半个时辰。” 谢星阑和李芳蕤面上是掩不住的惊诧,李芳蕤轻声问:“等半个时辰什么?” “等冯萧归来,我们上山去。” 秦缨一字一字,坚韧冷冽,李芳蕤和谢坚认识她几月,何曾见她如此容色,当下便觉不妙,李芳蕤靠近一步,语声更低,“可谢大人说了让我们在山下等候,且他们先行一步走了多时,此刻还不知去了哪里。” 秦缨望着院外,“他们一行二十来人,留下的踪迹当十分好找,顺着踪迹便是。” 李芳蕤疑惑道:“你怎生了此念?莫不是担心谢大人在山上遇到危险?” 秦缨摇头,“是这村子太过诡异,我们的人最好莫要分开,我们留在此地,也多有隐患,还不如前去接应。” 李芳蕤想了半晌,虽觉得这村子的确诡奇,却也未想明白她们留下有何隐患,总不至于这乌富昌能对她们做什么吧? 李芳蕤还要再问,院门外却闪过一道身影,一个肤色古铜的中年男人在外探了头,“三叔——” 秦缨打量着来人,这时西厢房门应声而开,乌富昌从内走了出来,“你怎来了?” 中年男人夸门而入,一边打量秦缨几人一边道:“适才贵人去找药,我们家里哪有药材,怕得罪了贵人,来看看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乌富昌恍然,又看向秦缨道:“这是表侄永忠,贵人见谅,我们这村子里,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大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