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栽赃到我身上,不就是为了将林姨娘扶正?她一个出身寒微的小小妾室,也能做谢氏的夫人?父亲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她话头一断,又嘲讽道:“不对,父亲或许早就不在乎了,这些年来谢家上下早将她当做夫人,到如今,父亲不过是多给她一个名头罢了!” 谢正襄只觉脸面都被丢尽,还要再呵斥之时,灵堂内却忽然传来一声惊叫,这片刻间尽是乱事,谢正襄火冒三丈道:“喊什么!” 谢正襄看向灵堂,可他很快目眦欲裂,“你——你竟敢打翻长明灯!” 众人闻言都看了过去,只见先前那递香的小厮跌在地上,而那长明灯灯碗被他踢翻,灯油撒了满地,灯芯亦灭了,而他则满脸惊恐地往门口缩,又指着那棺椁道:“老太爷……老太爷他吐血了……” 此言犹如平地惊雷,便是谢正襄都呆了住,秦缨站在台阶前,离得极近,她连忙快步往祭台之后跑去,待走到棺椁跟前,饶是秦缨都呼吸一紧。 只见棺椁内,谢文舜一身黑色“寿”字纹丧衣躺在澄黄锦缎上,他身亡一天一夜,此刻布满老人斑的面庞青白枯槁,透着令人胆寒的死气,而在他紧闭的唇角,一抹腥黑的血迹正触目惊心地漫溢出来…… 第144章 吓死 谢星阑紧随秦缨之后, 也到了棺椁旁,待看清那抹腥黑,剑眉顿拧, 谢正襄几人愣了愣,纷纷朝屋内来, 没多时,棺椁两侧站满了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正襄再也顾不上骂谢清菡了,只一脸惊恐地望着谢文舜, 林氏见谢星麟要往棺中看,她连忙一把捂住了谢星麟的眼睛。 除了这等变故, 也无人抓谢清菡了, 她也进了屋子, 见祖父嘴角血色, 立时道:“这血色发黑,莫非是毒?难道有人毒害了祖父?” 谢正襄一愕,又扫了谢星阑几人一眼, 呵斥道:“休要胡言!” 谢清菡不甘道:“今晨发现祖父之时,他可不曾吐血,怎到了此时开始吐血了?祖父虽年事已高, 昨夜也的确与我吵嘴, 但我后来告罪离去,祖父被小厮送回院中时还好好的, 便是怒急攻心,也该是在至善堂才是, 且祖父患有心疾多年, 从未见他吐血啊。” 谢正襄瞪着谢清菡,一旁林氏道:“大小姐莫要危言耸听, 老太爷乃是一家之主,谁敢毒害他?且昨夜他回房之后便歇下,且大小姐知道的,老太爷修身养性,晚膳后连茶水也不会喝,怎么毒害他呢?” 谢清菡被林氏问的语塞,见谢正襄愤愤盯着她,她忽然眸光一转看向了对面的谢星阑三人,“四哥,父亲说过,四哥如今是金吾卫将军,还替陛下当差,而县主的名声我虽在江州亦有听闻,县主是御前司案使,极擅探查命案,既然你们在此,便恳请你们论一论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吐血是怎么回事——” 无需谢清菡请求,秦缨便已仔细看那血迹,很快,她从袖中掏出丝帕,极不避讳地擦了擦谢文舜唇角,又将沾了血色的丝帕拿到一旁灯烛边仔细探看,谢星阑则倾身,仔细看了看谢文舜的口鼻眉眼,又去探查其裸露在外的脖颈和双手。 没多时,他直起身道:“中毒之状不明显。” 这时秦缨亦转身回来,谢正襄见她仍然将那血色巾帕拿在手中,忍不住道:“县主这是何意?” 秦缨道:“人死后口唇流血水,不一定全是血,有可能是内脏腐坏后流出来的腐液加血液,但我适才看后,发觉的确是血迹无疑,而老太爷只死了一天一夜,如今天气转凉,即便此地多有香烛,也不会这样快腐坏——” 她边说边看向谢文舜青白的脸,“人之五脏六腑皆有关联,心疾发作,也是有可能吐血的,不过若是心疾,极少这样久了还吐血的。” 秦缨又看向谢文舜,“他只有心疾?可有胃脏上的疾病?” 谢文舜一阵茫然,“没有啊……父亲这些年心疾磨人,但脾胃上一直十分康健,他自己也十分注意,极少食用辛辣刺激之物。” 秦缨眉头皱起,一旁李芳蕤道:“为何有此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