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蔓延开来,他不再动弹。 越来越多的人举着火把靠近,他们围到跟前,又一人倾身,一把将浑身是血的人翻了过来,翻过来的刹那,一张沾满了血的,琼姿玉貌的脸映入了众人眼帘。 秦缨口鼻溢血躺在雪地里,早已断了生息。 谢星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 秦缨回府时,便见秦璋好好地在经室抄经。 走到门口,秦缨问秦广,“长清侯可来过?” 秦广笑,“来了,坐了一刻钟,又走了。” 秦缨也笑起来,待进了门,便道:“我还想爹爹是不是要被请动了。” 秦璋抬头看了看她:“你爹爹可不是那般好请的,世家间的应酬本就无趣,更别说他们还想打乖女儿的歪主意!” 秦缨笑意更甚,秦璋又问:“崔慕之去找你了?” 秦缨应是,又上前帮秦璋侍墨,“去了,被我拒绝了。” 秦璋便道:“而后在戒毒院忙到这样晚?听说城中进了不少流民,如今不甚太平,就算沈珞在,爹爹也不放心你——” 秦缨犹豫一瞬,弯唇道:“今日稍忙了些,以后女儿定早些回来。” 秦璋便不再多言,待陪他用过晚膳,秦缨回院中歇下。 临睡前,秦缨又仔细看了三张药方,翌日大清早,乘着马车直奔百草街。 腊月天寒,百草街上的医药铺子开得不多,独陆氏医馆内人影攒动,秦缨下了马车,门口的伙计眼尖,立刻迎了上来,听闻陆柔嘉在,秦缨快步走了进去。 陆柔嘉正带着红玉整理药材,见秦缨来了自是欢喜,但看她面色凝重,便知是有事,秦缨也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帮我看几张方子,看看有无古怪。” 陆柔嘉面色微肃,带着她进了西厢,秦缨掏出方子递给她,陆柔嘉只看了两眼,便道:“这是治疗疫病的方子,我曾见过,两张内服方,一张外用方,这药方虽然不常见,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之处,缨缨,这方子是做什么的?” 秦缨此前请她帮忙查问丰州之事,眼下便不隐瞒,“是太医当年给我母亲开的药方。” 陆柔嘉一惊,“十多年前的方子,你怎会知晓?” 秦缨叹道:“派人去了那位太医的老家,查问出来的,你确定方子无异?” 事关重大,陆柔嘉并不敢立刻下定论,“我回去问问我父亲。” 秦缨缓缓摇头,“先不让陆伯伯知晓。” 陆柔嘉面容沉肃了些,“好,那你给我两日时间,这里头的有几味药不常见,我得仔细翻翻药典,给你弄个明白。” 秦缨沉吟一瞬道:“我知道药理中,多有相生相克一说,你且仔细辨一辨,看有无什么常人看不懂的玄机隐藏其中。” 陆柔嘉惊道:“莫非你怀疑公主殿下病故是用药之错?” 秦缨苦涩道:“这位太医故去之前,有些言行透着怪异,我不得不质疑,只希望是我多想了,此事我父亲还不知道,你亦要替我保密才好。” 如此一言,陆柔嘉更不敢大意,“好,交给我便是,一旦有了结果,我去你府上告知。” 秦缨自然信任陆柔嘉的医术,交代万全后也不多打扰,又直奔城南而去,到了戒毒院,刚一进门,秦缨眉头一挑。 正午时分,戒毒院众人皆是忙碌,可她却看到个眼熟的身影。 秦缨上前两步,“崔阳?” 崔阳正帮着两个衙门差役抬一桶药汤,一听此言转身看来,立刻露出个笑脸,“县主您来了?” 秦缨皱眉道:“你怎在此?” 崔阳将药桶交给旁人,拍了拍手道:“公子在兵部当差,此刻还未下值,小人是来帮忙的,县主若有什么吩咐,只管交给小人去做。” 秦缨无奈道:“衙门从坊间征召了杂役,人手已够,不必你来帮忙的。” 崔阳笑呵呵道:“县主有所不知,昨夜又来了五个瘾君子,小人来时问了汪太医,汪太医说的确有些吃力,小人这才留下来的。” 秦缨往正房看去,崔阳道:“汪太医正在试药——” 秦缨叹了口气,“罢了,既是如此,你愿意留在此也无妨。” 她说完抬步进门去,便见汪槐正捧着几张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