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一脸认真道:“是呀,我打算明日先去陆伯伯府上拜访,他应记得所有去过丰州的大夫,而后我一处处寻访,自然能定出万全之策。” 秦璋仔细看了秦缨一瞬,无奈道:“这本是该衙门做的事,却要交给你去奔波,如今腊月天寒,当心将你冻坏了,城内又不安生,万一……” 秦缨莞尔,“您放心,女儿一定在天黑之前归来。” 微微一顿,秦缨接着问:“爹爹,您可还记得当年丰州有哪些太医吗?” 秦璋苦笑道:“这么多年了,爹爹也老了,记得的几人也早就辞官回乡了——” 秦缨牵唇,“那女儿明日去麻烦陆伯伯。” 秦璋笑着应是,待父女二人用完晚膳,秦缨自回清梧院歇下。 待放下床帐时,白鸳轻声道:“您刚才怎还问起侯爷了?” 秦缨道:“既查到丰州,不问爹爹才是古怪,不过,倒是没想到爹爹不记得有哪位老太医留在京中,汪太医说过,有两位家就在京中。” 白鸳打了个哈欠,“侯爷平日里身体不适,有固定的大夫来看诊,自然不熟悉其他人的,您别想了,早些睡下,明日还要忙碌呢。” 秦缨应好,待灯烛熄灭,很快便入了梦乡。 翌日天色刚亮,秦缨用完早膳,直奔陆府而去,待马车到了府门之前,正撞上陆守仁与陆柔嘉父女二人出门,见秦缨来此,二人都有些惊讶。 秦缨上前问了安,开门见山道:“陆伯伯,有一事要耽误您一些时辰。” 待进了正厅,秦缨道明来意,陆守仁听完不觉有他,陆柔嘉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秦缨道:“陆伯伯医术高明,当年也曾随行去往丰州,想来对丰州当年如何抗疫治病最为清楚,如今虽因雪灾死人,与当年盛夏战乱并不一样,但大雪封山,冻死的不止是人,还有牛羊猪狗与山野间的飞禽走兽,开春后回暖这些动物尸体也会生疫害。” 陆守仁欣慰地笑起来,“没想到县主还懂这些,确是此理。” 秦缨便道:“因此府衙的意思,是想请陆伯伯和诸位去过丰州的太医,结合当年丰州防治之策,给出个防疫方略,除了京城,此方略还会送往禹州、丰州等地。” 陆守仁笑意淡去,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没想到又是丰州生了灾害——” 他沉吟片刻道:“按我想来,如今这防疫应分两步,其一,是在设营之后预防伤寒之症在城内爆发,其二,便是过年之后气候回暖,风温之邪郁于肌表,肺气失于清宣,本就是体弱多病之季,虽不似当年丰州炎热,但大雪雪化之后,雪水四散而流,一旦生出疫病,却不比夏日蔓延的慢——” 他回想片刻,“当年丰州起疫病,也是城外许多人体表生疮,短日内有多人呕血而亡才被定论,本来城门都关了,防范的也极好,可不知怎么还是传了进来,由此可见疫病一起,根本无从隔断,能从现在便开始防治是最好的。” 秦缨便道:“城外设营,至少要十日后才可住人,按您的意思该如何安排人手?” 陆守仁道:“柔儿已经把城外施药的情况与我说了,病患多,且久治不愈,便是因他们有病的没病的全都聚集一起,病邪难散,再加上不一定能持续用药导致,因此设营之后,得分辖管治,便如同当年丰州抗疫一样。” 秦缨心神一动,“当年丰州如何?” 在秦缨跟前说起丰州,陆守仁也想到她母亲与兄长病亡之事,语气愈发和善,“当年丰州也是分区化域,寻常百姓不得随意出门,只有大夫和维护吏治的禁军能走动,因此如今设营也要这般,看诊在一处,取药在一处,送药煎药又在一处。” 说至此,陆守仁道:“此事要太医院仔细定个章程,还得抽派大夫驻守在营中才好。” 秦缨想了想道:“那便是说,不论是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