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丞向陆璟看了过来:“无凭无据的,怕是不好搜身,不然给我定个官官相护,到了上锋那也不好说。” 这是跟陆璟打招呼,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没法呀。 徐惠然咬了咬嘴唇,如今就算去找徐礼也没用了,琢磨着除非用“诈”的法子才成。她抬起脚,准备跨出去。 陆璟说话了:“老公祖说得极是,只是也不用搜身,我已经看到那根汗巾在谁的身上了。” 这话一说,都往乡民们去看,可没一个瞧出来是哪个。 陈县丞也在看。 陆璟走了过去,站到了一个四十岁上下身廋小男人跟前:“拿出来吧。” 廋小男人瞪着陆璟:“你哪看到我拿了?” “我是没有看你拿。可我看到我说完后,这里没人低头去怀里是不是露了出来,只有你。” 瘦小男人突然拨腿要往外跑。 杜阿福像鱼一样弹了起来,一把拎住了瘦小男人的衣领,再一下就从廋小男人的怀里掏出一条汗巾来。 蚕姐扑了过去:“就是这条,葱绿布镶黄穗,五奶奶给我的,里面还有二两银子呢。” 杜阿福把汗巾扔给了蚕姐:“银子是不是还在里面。” 蚕姐一摸,掏出了银子,“哇……”哭了起来。 徐惠然长舒了口气,走过去抱住了蚕姐。 “五奶奶……”蚕姐叫了声,哭得更响了,“打小都没像今天这么给人冤枉过。” 徐惠然哄着蚕姐,眼睛不由去看陆璟。她刚才想到的法子也是这样的,难道是受了陆璟的影响? 这怎么可能,她最讨厌的就是陆璟,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陆璟转过了身:“内子和丫环蚕姐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还望老公祖莫怪。” 陈县丞眼光在那个瘦小男人身上一扫,再看了看陆璟心里倒乐了,陆家的郞君不差:“尊夫人乃是良善之人,正是应该倡导之民风,何有见怪。不知陆公子可曾下场科考?” “三年前家父过世,故而不曾。” 陈县丞笑了:“明年下场就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陆璟唇角微微含笑。 陈县丞判了偷银子的枷刑示众,至于乡民教训了几句。又让乡民把农具给了杜阿福和蚕姐。 徐惠然见蚕姐不想把银子付了,笑道:“把银子给人家,人家也不容易的。” “要不是五奶奶说给你们,我才不给呢。刚才冤枉我,还打我。”蚕姐把银子算好了,递了过去。 乡民接了千恩万谢地走了。 陆璟也带着徐惠然、杜阿福和蚕姐回去了。;回去就是杜阿福摇橹了。 蚕姐盯着杜阿福:“你举了半天那么个人,胳膊不酸?” “不酸。”杜阿福把橹摇得又快了几分,要证明他不累。 蚕姐摇了摇头,凑到了徐惠然耳边:“看来阿福还不是泥人,挺有用的,不然今天那些人会把我们撕了。” 徐惠然低着头笑了。 陆璟坐在船头,听着后面的笑声,看着流淌的河水,她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河呢? 回到了陆家,天已经黑了,杜阿福拿着农具去了后院。 陆璟和徐惠然先去给陆李氏请安。 陆李氏瞪着徐惠然:“五郞读书这么累,你还要他去忙这些。” “娘,我还没吃饭。”陆璟说了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