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那抹苦笑上,明白了,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怕是跟他一样,甚至更惨。剥皮揎草这种专门给当官用的。 陆璟抬起了头,眼底露出了坚毅,给马六和自己全斟上酒:“六哥,你别忘了结拜时的誓言,你不说他们也知道。倒不如你我兄弟坦坦荡荡走一回。” 马六把陆璟仔细打量几眼,拿起酒盅:“好,我果然没认错兄弟。”跟陆璟一碰杯,仰头喝下,“兄弟,你呀,当初还不如也跟我一样呢。瞧着,你不适合这黑不拉叽的官场,当官的没好人,好人不当官。” 陆璟笑了:“六哥说得没错,可惜晚了。好了,不说这些,你我兄弟好好喝几杯。” 马六大笑起来。陆璟也跟着笑起来。 在狱卒边上的福顺听到传来的笑声,心里真着急,这都什么时候,老爷还能笑出来。福顺想过去看看,又不敢离开。 狱卒倒是走过去查看,福顺正好跟着。 马六看到狱卒过来:“兄弟,你走吧。酒菜留下就成。” “不能留下。”狱卒可防着马六自杀。这样的人除非有人买命,他们都是牢牢看着。 马六心情好,不跟狱卒计较,把菜几下就塞进嘴里,大嚼着。嚼得差不多,拿起酒壶对着嘴灌下去。灌完了,马六叫了几声:“痛快,痛快。” 陆璟站起来:“六哥,那我走了。” “去吧。”马六没起来,两只手拍了拍盘起的腿,“兄弟放心,下辈子见。” 狱卒打开了牢门,福顺进去把食盒拎着,催着陆璟走出来。 出了邢问大狱,重新站到太阳底下,福顺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没给关在那种地方。 当天,马六就说有话要说。刑部大堂一过审,马六把陆璟和高谷全给说了出来。 高谷知道,跳起来:“去把马六老娘还有他老婆全杀了。” “胡闹!”高阁老制止住要去办事的下人,“你们全下去,我有话跟大爷说。” “爹……”高谷叫声,又低下了头,“我这是糊涂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一直糊涂下去?原先这是就是用来威胁的。马六不说,我们可以用来威胁,他动摇,就杀一个给他看。现在他说了,你再杀,只是坐实他说的是真的。现在赶紧去见喜公公呢,让他在陛下跟前说,这是陆璟和马六的计谋。他今天可是去探监了。” “儿子这就去。” “你去有什么用,现在是卖我这张老脸的时候了。”高阁老叹口气,“拿我的衣服来,我这就进宫。” 高阁老换上衣服,带着高谷进了宫。 喜公公这时候正在皇帝跟前。高阁老问了小太监一句:“还有谁在陛下那?” 小太监笑得面上堆出了花:“杨阁老、陈侍讲都在。” 高阁老的脸色变了:“赶紧着去。”拎起袍摆就往前跑。 高谷跟着后面都有些跟不上。快到了御书房,高阁老的步子慢下来,调着呼吸,再用手帕把额头上的汗擦掉,慢慢往御书房走。 高谷望着高阁老,步子走得山一般稳,也把呼吸调匀。 小太监悄悄进了御书房在喜公公的耳朵边嘀咕了声。喜公公凑到了皇帝跟前:“万岁爷爷,高阁老和高学士父子来了。”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皇帝瞅了眼放在御案上的马六供词。 陈询悄悄看杨阁老,杨阁老却垂着头,没去理会。 高阁老和高谷进来,跪下来给皇帝行礼。 “起来吧。阁老来,有什么事吗?”皇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