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闻言,也没有疑心什么,只是冷哼道,“朕问过他,他只一味的认错,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做了这样的错事,也不可不罚,因此朕便命他去跟着田英了。反正水泥也是他弄出来的。” “原来如此。”赵璨点点头,没有再问平安,而是道,“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九条人命,秦州这会儿怕是已经乱起来了。若是不能及时将事情压下去,恐怕……” “朕知道。只是急切间也没有好办法,此事回京再议。” 出了这种事,銮驾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势必要回去。不过皇帝出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得留出一点时间来收拾东西。所以皇子们闻言,也纷纷告退,去做准备。 这其中还颇有几个跃跃欲试,打算借着这件事出出风头。不过也只是年纪小的几个皇子,他们今次跟着皇帝出来,才得与闻这样的机密要事,平时是不会有机会的。所以绝对不能放过。 等众人离开,皇帝再次生气的拍桌子,“简直不知所谓!” “陛下息怒!”张东远上前劝道,“为了这样的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莫不是这些人以为,弄出这样的动静来,朕就会真的重重责罚平安,让他再无立足之地?”皇帝问,“简直痴心妄想,狼子野心!” 张东远听他的口吻,对平安还是维护的,便笑道,“还不是因为平安太能干,招了别人的眼。不过有陛下护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既如此,陛下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朕为何不生气?平安也是,既然做事,自然就该稳妥些,为何会给人寻到这种空子?” “陛下这话,老奴就要替平安叫屈了。他离开秦州已经一年多,哪里还能做得了那边的主?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平安这般能干。”张东远道。 皇帝哼了一声,又不大放心的道,“也不知那小子究竟能不能明白朕的苦心!” “陛下回护之意,平安那么聪明,焉有不明白的?”张东远道。不过空口白话,肯定没办法让皇帝放心,所以他又道,“等回京之后,老奴去嘱咐他几句便是。”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张东远察言观色,确定皇帝已经不生气了,便去将平安之前带回来的野果捧了过来,“要么说平安惦记着陛下呢?方才在山上的时候,瞧见了这些果子。平安说是能吃,又说陛下怕是没尝过这等野味,虽说不值什么却是难得山野风味。因此带回来给陛下尝鲜呢。” 皇帝看了一眼,笑道,“既如此,就带回宫吧。在山上还找到了什么,一并带回去。” “是。”张东远笑眯眯的应了,出去叫人来收拾。 平安跟着大部队回京之后,就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其他人则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跟着皇帝回了宫。赵璨本来打算去找平安,见状也只好跟着去了。 回到家里,平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盘算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对方这“敲山震虎”用得很不错,若是这边没有反应,那么他们恐怕就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了。所以平安的意思是要掐断对方伸出来的这只手,让他们痛一下,然后蛰伏。 按理说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事起仓促,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保留了什么后手。若是就这么跟对方对上,一旦那边竭尽全力,恐怕应对会相当吃力。毕竟平安这条船还不够稳,上面的人也并不都是一条心。 万一一不小心被凿沉了,那就是功亏一篑。 所以只能先把人放回去,然后暗地里着手调查,排查自身隐患,等到对方养好了伤,再想伸出胳膊来,就直接捉住,顺藤摸瓜,将之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而这条断臂,平安已经选好了,就是京城火药局。 想完之后,平安就铺开纸笔,开始写奏折,将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上面,之后不管是留给赵璨还是交给皇帝,总之能将这件事解决掉就可以了。 至于明面上,平安当然不能跟这件事有任何的牵扯。 他甚至没打算见赵璨,所以写完了奏折,就直接包袱款款,投奔田太监去也。 田英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毕竟京城附近的路都修得七七八八,现在不管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对他的称赞。而且水泥公司和建筑公司的运行良好,一年的收入颇为可观,令得他在皇帝面前,也颇有脸面。 不过田英并没有忘记这一切是谁给自己带来的。否则他现在还在司礼监做个秉笔太监,苦熬资历呢! 所以乍然看到平安带着包袱过来,田英吓了一跳,“平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意思,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平安道,“随便替我找点儿差事做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田英愣住。 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