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之前说,会给你和舒婉一个交代,”林庭训说道。 “林相打算怎么交呆?”裴展充眉梢挑起。 “娶妻不嫌,家门不幸,一纸休书,休回去吧。” 林庭训转向林窦氏:“从此以后,你同我林庭训再无瓜葛。” 林窦氏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腿脚一软,跌在地上:“老爷,您说什么,您要休了我?” “我方才已经说了,休妻之后,你就不再是林府的夫人了。”林庭训道。 林窦氏打了个哆嗦,她害林舒婉,谋嫁妆,如果她不是林夫人,做这些便完全失去意义。 一旦被休,她便从风光无限的相府夫人成为下堂妇,遭人唾弃和白眼。 她的父亲是六品的官员,在天子脚下京城之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全家人挤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她的娘家要仰仗林庭训,而她这个林相夫人,靠着这重身份,在娘家是倍受尊敬和追捧。 如果她被休回去,她的那些兄嫂会容下她?她在娘家会有容身之处?即便娘家收留她,也是勉强给她口饭吃。 从前锦衣玉食,今后生活困顿,说不定她那些兄嫂一边养她,还要一边嫌弃她。 林窦氏突然掉了冰窟窿,浑身发冷,从骨子里冷出来。 她在地上爬了几步,狼狈不堪的爬到林庭训脚边,抱住他的革靴:“老爷,我伺候您十几年了,您念在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以后再不敢了。” 林窦氏抱着林庭训的革靴,眼泪如注,此时,她也顾不上形象,失声大哭起来:“老爷,您原谅妾身吧,您不能休了妾身啊,您让妾身去哪里啊?妾身会没命的,老爷,求求您。” 林庭训嫌恶的看了眼林窦氏:“此事已无回转余地。你收拾收拾,明日就离开。” “不,我不走,”林窦氏嘶声力竭起来,“我不走,我是林相夫人,我不走……” —— 东方泛出鱼肚皮,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散朝之后,大周皇帝裴凌喊了几个文臣到御书房讨论国事。 国事讨论到一半,裴凌突然道:“庭训啊,你看上去魂不守舍的。你当了朕这么多年臣子,朕头还是一次见你在议论朝政氏如如此心事忡忡?” 林庭训诚惶诚恐的裴凌面前跪下:“皇上恕罪,臣家中出了变故,臣心里忧心,竟在御前失仪,臣知罪。” 裴凌讶异的问道:“哦?庭训,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林庭训跪着回答:“皇上相问,臣不敢有所隐瞒,这是臣家中丑事。臣的女儿,三年前同南阳侯府的薛三爷私通,被人发现之后,草草嫁到了南阳侯府。昨天晚上,臣才知道,臣的女儿是无辜的,她没有做出辱没家门之事,都是臣那续娶的夫人设计构陷的她。” 林庭训戚戚然接着道:“臣知道真像之后,便把续娶的夫人休了。可是,秀宜郡主下嫁微臣,与微臣恩爱有加,她故去时,就只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