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瑜摇头道:“林大小姐和林相之间,想来有不为人知的过节,要不然好端端的,林大小姐也不会这样做。 只是,林大小姐你也是林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相出了事,林大小姐也得不了好。 林大小姐这么做,会牵连到自身,岂不是这般平白受反噬?若是为了心中怨恨,伤了自己,实在划不来。” “功绩在眼前,难得你还能想到问一问我的情况,”林舒婉笑道,“我有自保的方法。” “好,既如此,我便应下,”袁若瑜道。 “谢谢袁大人,”林舒婉道。 袁若瑜站起来朝林舒婉拱拱手:“林大小姐送在下这么大一份功绩,是在下该谢林大小姐才是。” 林舒婉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袁若瑜倒了杯茶:“袁大人,喝茶。” 袁若瑜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指着旁边的林窦氏,问道:“这女子究竟是谁?她又怎知林相贪腐?” “袁大人应该知道林相年前休了妻,”林舒婉道。 袁若瑜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搁,倏地从条凳上站起来,指着林窦氏:“什么?你说,她是,林相那位被休了的续弦。” “恩,就是她,”林舒婉道,“我爹从陇西水利工事中贪墨银两,她是一清二楚。作为林相的夫人,她的证词也很有说服力。” 她让林窦氏作证指认林庭训,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林窦氏被林庭训休了之后,便回了娘家。窦家家主是个五品的官员,官不大,家里院子也小,人却很多。林窦氏被休回娘家之后,便受窦家上上小小的嫌弃。 哥嫂嫌弃她费了家里的花销,父母嫌弃她丢了脸面,连嫡亲的小妹,都说她影响了自己说亲。 嫌弃当然不只是在口头上,实际行动也有。 窦家腾不出正经屋子给林窦氏住,就将一间放置杂物的小屋子收拾了一下给她住,每日残羹冷炙的给她三餐,不让她饿死就是。三九严寒,给她的霜炭也是最次等,还时常短缺。 没多少日子,林窦氏便从一个养尊处优,娇柔温婉的丞相夫人,真正成了憔悴不堪,老态必现的下堂妇。 当了十多年的丞相夫人,富贵惯了,一下落差这么大,林窦氏如何受得住? 被休之后的日子,苦不堪言。 林舒婉让薛佑琛去找她,让她做人证,指认林庭训贪墨,条件是薛佑琛给她一笔银子,使她就算离开窦家独自过活,也可以衣食无忧。 当然,这些银子不可能让林窦氏回到林相府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但至少可以让她吃饱穿暖,不用受冻挨饿。 林窦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拿了薛佑琛的银子,离开窦家,在京城租了间普通的民居,靠着薛佑琛给的银子,过着平民百姓的市井日子。 这些都是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