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脾气,扯起被子盖住脸,顾昕漾走过去,在被子上拍了拍。 “我不吃,说了别来烦我。”聂琛的嗓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过来。 顾昕漾没吭声,直接一把掀了被子,聂琛暴燥地吼起来:“干什么?” 顾昕漾也没说完,就那么抓着被子瞅着他,聂琛看清是她,目光滞了片刻,扭开脸说,“你来做什么?” “给我吧。”顾昕漾从看护手中接过小碗,绕到他身边坐下来,吩咐看护说:“把他扶起来。” 看护哦了一声,走到病床边,低头摇高病床。 聂琛的脸慢慢从床头扬起来,瞅着顾昕漾,脸色很是难看。 “张嘴。”顾昕漾把汤匙递到他嘴边,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聂琛回望她,没有张口,顾昕漾的手也没有缩回去,僵持了片刻,聂琛叹了口气,嘶哑着嗓音低低说道:“你知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 “那你应该赶紧好起来。” “可以吗?”聂琛一笑,那笑容惨淡得很,眼睛瞅着顾昕漾,又僵持了片刻,终于张开嘴。 这个女人终究是不同的,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她。 他吃得不多,大概几口就住了嘴,但是旁边看着的人,已经很激动了,好歹他肯吃了。 顾昕漾扯了张纸巾递到他手中:“你手还能动吧?” “也只有你敢这样刺激我。”聂琛接在手中,瞅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无奈。 “还有这么多,你自己吃。”顾昕漾将碗递过去:“你好不好意思?又不是伤得不能动了,还让人喂?” 看见聂琛呆着没动,她索性扯过他的手,将碗塞进他掌中,冷着脸坐在旁边说:“你吃完我再走。” 聂琛怔怔地瞅着她,看着她冰冷冷的神情,心底没来由地那么一暖。 至少,她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我要是一直不吃完呢?” “你是不想再让我来了吧?”顾昕漾冷冷瞅着他:“少废话,你知道你躺一天,我要损失多少吗?你敢赖在床上试试。” 聂琛没吭声了,低下脸,默默地吃着手里的东西,直到一小碗汤见了底才把碗递到顾昕漾面前。 “这样可以了?” “这才乖。”顾昕漾满意地接过碗,嘴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晚上也要这么听话。” 看着她的身影走出病床,聂琛的视线还是没法收回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特别呢? 总令他的心,不可遏止地为她牵动。 * 为了怕人打扰,聂琛住的也是特护病房,顾昕漾从他的病房出来,准备走去坐电梯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宁立实夫妇也从走廊的另一边走出来。 “爸,妈。”她停下脚步,看着两人问:“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小岩刚做完手术,”庄明月替她回答:“我们刚从他那儿出来。” 覃岩做手术? 正好选在他们不在的这几天? 顾昕漾问:“什么手术啊?” “还不是他脑子里那个东西。”庄明月有几分欣慰地说:“手术很成功,他脑子里那个东西也化验过了,是良性,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呵,还真是万幸呢。 顾昕漾不动声色地问:“他在哪间病房,我也去看看。” 病房里,覃岩眼睛蒙着纱布躺在床上,一个看护安静地在他身边坐着,见到顾昕漾,笑着问道:“你是来探视的吧?” “是的。”顾昕漾笑笑:“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他说。” 覃岩闻声从床头朝她转过脸来,唇角勾起来。 “顾昕漾?” “你眼睛怎么回事?”顾昕漾瞅着他脸上的纱布。 “血块清除了就好了。”覃岩从床头坐起身,瞅着她的方向说:“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顾昕漾淡淡讽刺:“幸好手术成功,否则这次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见不到我你会难过吗?”覃岩瞅着她的方向,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地问:“昕漾,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顾昕漾瞅着他脸上的纱布,慢慢走过去,嘲讽地说:“现在,我没法回答。” 她立到病床前,手一抬,扯住了覃岩脸上的纱布,下一秒,就准备将纱布解下来。 她真的是好奇,纱布后的覃岩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手指还没用力,覃岩也抬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脸,准确无误地转向顾昕漾,隔着纱布,嘴角勾起来。 “昕漾,你想做什么?” ------题外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