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最贵的那几款,买的人只比以前少上一些。”沈家溪翻着近几日的账本,叹了一口气,“流动摊就麻烦了,中品基本没人要,只有最低价那几种还有人买,魏晓东他们所赚都是跟总销售额挂钩,这几天得的钱都大幅度缩水。” “这个问题难免,以前那样才是特殊情况,现在只是恢复成正常状态。”方天林瞟了一眼账本上的数字,“他们这几天平均所赚,足够他们生活,要是有人不想干我也不勉强。” 经过方天林这么一番解说,众人心绪变得格外平静。眼下这样不过是暴利消失,一切都回到正轨罢了,只要不亏本,少赚点又如何?要知道种田都有连种子钱都赚不回来的时候,他们现在已盈利,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有顾家订单撑着,即便薯片生意锐减,目前也不大看得出来。方天林其实有想过顾家毁约退单的情况,他翻出契约又重新看了一遍,心绪一片宁静。契约上明白写着,毁约后双方应付的违约金数目,沈家违约要付五百两,顾家是付了定金的,又是买方,违约金加上定金总计是沈家违约金的一半。这个赔付金额足以保证纵使顾家退单,薯片一罐都卖不出去,沈家也不会赔本,这就够了。 尽管方天林不担心薯片生意做不成,但想利用薯片打开市场却是不成了。虽是这么想,方天林却没有太多遗憾。沈家做了近一个月独家生意,不但把投入全赚回来,还有不少盈余,也赚够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风平浪静,沈家河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顾家订单上,每一罐薯片都要亲自检测,以防出现密封问题导致薯片受潮从而砸了沈记招牌,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订单完不成赔上大笔钱。媳妇赚钱不容易,他不想辛辛苦苦一两个月,结果好处全进了别人口袋。 方天林则在研究鱼片,顺带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其实按他的想法,云州城并不太合适,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地方,才是好去处。商人没有相应的权势,很容易被人一锅端了。其他人方天林不清楚,但他知道上辈子历史上有个豪富沈万三,富可敌国又如何,还不是落个凄惨的下场。 云州城经商不错,但想干点其他事,就太受掣肘,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方天林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时间一晃而过,有了方天林预先准备的厨师跟刀工学徒参与,顾家订单提前一天完成。 顾掌柜随机抽样进行验看,没发现什么问题,很爽快就付了货款,一点为难沈家的意思都没有。这让许掌柜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顾家跟沈家最近的遭遇无关似的。事实到底如何,许掌柜也不清楚,但他不信两者之间真毫无关系,世间事哪有这般凑巧? 沈记最近一直没接到什么像样的订单,多数都是接近批发底线的数额,还都是低价位的那几种,生意比原先清淡了许多,这导致部分雇工闲置下来。 之前有顾家订单压在头上,方天林没启动下一种零食生意。他之所以敢接下这笔大单子,是仗着顾家是云州城本地大海商,即便他们违约,也不至于赖账,不肯付那么点违约金。但在明知头上有一座山压着,还盲目铺开摊子,这就真有点狂妄自大。 适合做鱼片的海鱼就那么几种,价格比土豆高多了,这些天薯片生意所赚大都投进了扩大生产跟顾家订单上,再加上鱼片,资金就有些紧张,虽说顾家毁约的可能性不高,但也得防着点不是?这万一顾家赖账,沈家却将钱都花完了,资金周转出现问题,那也是一大麻烦。 尽管这样的事情并没发生,方天林也不后悔这么做。人不能老是抱着侥幸心理,只要有那么一次失误,就足以使沈家陷入困境。 沈家消息不灵通,没能找出在背后捣鬼的人。方天林却一点都不担心,这事不急,时间长了,等沈家在云州城站稳脚跟,总能找出背后使坏的那些人。尽管他们没使用什么下三滥的竞争手段,方天林不至于就此打击报复,但同样给他们下点绊子什么的,他还挺乐意,这个亏不能白吃不是? 顾家订单一交接完毕,沈家河便从中脱身出来,他新请了一个懂鱼的师傅,带着多余人手去云州港批量采买海鱼。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鱼不容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