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司无颜朝施墨不依不饶道,“大人既然查完了,是否该替草民讨个公道了?如若大人要护短,看来草民就只能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施墨冷冷瞧了司无颜一眼,“你的事,本官自然会管,昨晚你在寺内留宿,王小姐之死,你也是嫌疑人之一。来人,将他带回顺天府,本官待会一并审问。” 司无颜像是早有预料,面色淡然依旧,只是会时不时往纪宁那边看去,笑的极为魅惑。 纪宁此刻心里却是惴惴不安,她不知道司无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此番被带回去后,会不会跟司无颜说出自己的身份?可眼下,她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她头上还有个蓄意杀人和谋杀的罪名。 施墨走到纪宁身边,神色虽然依旧冷峻,语气却柔和,“回去后怕是要委屈娘子了。” “夫君按规矩办事就好,千万不要落人口实。” 一行人从白马寺起身回去,队伍比来时壮大很多。 虽然施墨和纪宁还是同乘一辆马车,却不像来时那般浓情蜜意,两人面色沉静,彼此都似在思量什么。 到了顺天府门口,纪宁很自觉的下车,朝施墨道,“既然我被指证是杀人犯,理应收押候审。”说完,她朝随即上前的李茂笑了笑,一脸的轻松,“劳烦大人将我关起来吧。” 李茂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的看着施墨,喉咙动了动,艰难的扯着嘴角干笑,“这……” 施墨深看纪宁一眼,面上不喜不怒,倒是叫人捉摸不透,“把顺天府最好的厢房收拾出来,给本官夫人入住。” 李茂连忙应允,“是,是。” 他迎着施墨入了衙,便赶紧叫人收拾忙活,生怕怠慢纪宁,厢房里不仅布置的极为雅致,应有尽有,甚至还给她配了个丫鬟,随时听候差遣。 厢房门口,象征性的守着两个狱卒,其中一个,好巧不巧得就是之前在大理寺当牢头的李通。 李通也是时运不济,本来在大理寺当牢头当的好好的,没事在那些犯官面前狐假虎威,装装大爷,捞捞油水,小日子倒是滋润的很。 结果,上次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妖孽,整的整个大理寺乌烟瘴气,气的大理寺卿多年的老痔疮又疼了,告了好几天的假。 而他这个牢头,也被打发到顺天府来做了个小狱卒。 打发掉丫鬟,纪宁一个人在里面很是无聊,朝外喊道,“有人吗?” 站在门口的李通战战兢兢的回道,“有,有,夫人有何吩咐。” “本夫人饿了,去,叫人给去东华街的唐记买点桂花糕来。” 李通连忙应着,“好的,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去拿点笔墨纸砚来。” “是是。” “屋子暗了点,点盏灯进来。” “好的。” “空气有点闷,去,弄点花,香味不要太浓,但也不要太淡,花的颜色不要太艳,更不能寡淡。” “这……是是……” “再去请个戏班子,本夫人想听戏。” 李通擦了擦额头的汗,为何心头涌起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到底撞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一次又一次遇见这种难伺候的妖孽,为何倒霉的总是他,从大理寺到了顺天府,从牢头到狱卒,结果,还是躲不开宿命的轮回。这次要是伺候的不好,怕是连狱卒都没得做,苍天无眼呐…… “夫人,您稍等,此事我先去请教一下上头再来给夫人回话。” “本夫人不就是想听个戏,这也要去请示?这顺天府倒是好高的架子。” 李通暗暗腹诽,你还真当到这来是春游的。 想是如此想,面上他倒是不敢做任何争辩,只得小心翼翼的回复,“夫人息怒,小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狱卒,这些事还真做不了主。还请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小的计较。” “那你快去禀告,本夫人现在又饿又闷,无聊的很,想必你也听说本夫人凶名在外,本夫人要是发起火来,自己都怕,你可明白?” 李通大汗淋漓,这首辅夫人说话的语气,为何跟上次那位妖孽一模一样,两人难不成是什么亲戚?哎,罢罢,小命要紧。 顺天府牢房里。 “大人,到了,就是这间。”牢头小心翼翼的拿着钥匙开门,低头看都不敢看来人。 施墨没什么语气的道,“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是。” 牢里的司无颜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立即转身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走进来的施墨,微微弯腰作揖,“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打算何时放了草民。” 施墨面无表情,“你意欲对本官不轨,本官还未治你罪,就想让本官放了你,未免也太猖狂。” 司无颜面上笑意更甚,“不愧是首辅大人,什么都瞒不过首辅大人的眼睛。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