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让人去取了药,又把不相干的人全部打发走,亲自拧了帕子给他做冷热敷,敷完了又给他上药,手掌按在他腰上开始不轻不重地揉。 薛云舟埋着脸,手指偷偷抓紧身下的被子,脑子里简直瞬间引燃了炸弹。 这穿越太值了!上辈子没享受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待遇,这辈子竟突然降临了!这就是兄弟和夫夫的差别吗?我可不可以暗搓搓地认为,二哥失忆了其实也挺不错的? 薛云舟觉得自己大概是闷得缺氧了,身体的所有感官所有血液全都集中到了腰后,紧紧跟随贺渊手掌的移动,同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胸腔里鼓动得厉害,简直幸福得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了。 贺渊给他揉了一阵,将手拿开,目光却依然落在他腰间。 薛云舟愣了一下,抬起头:“揉完了?” 贺渊连忙将目光调开:“嗯。” 薛云舟再次把脸埋起来,脑子里沸腾了:雾草屁股也摔了的,屁股怎么不揉!我现在可是二哥明媒正娶的王妃,能不能主动勾引一下?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试一下应该没什么事……吧? 贺渊站起身:“说了不要逞能,你不长记性?上次腿抽筋,这次腰又磕了,冒冒失失的。” 薛云舟不敢回头跟他对视,哼哼道:“我会锻炼身体的。” “嗯。”贺渊应了一声,转身在盆里洗手。 薛云舟挠挠额头,状似不经意地低声咕哝:“也不知道屁股有没有事……” 贺渊动作顿了顿,隔着水面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开口:“屁股摔一下能有什么事?” “哦,也对……”薛云舟尴尬得要命,感觉自己头顶都快冒烟了,连忙打住不合时宜的小心思,一脸绝望地想:不会勾引怎么办?没胆子勾引怎么办?虽然二哥失忆了,可我没失忆啊,一对他心怀不轨就紧张得要命!让我再去死一回好了…… 贺渊洗完了手,薛云舟看他拿干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生怕他立刻就走,忙找话题道:“那个……刺杀的人查清楚了吗?” “查过了,都是普通百姓,想必是被生活所迫,这才造的反。”贺渊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们刺杀的时机太巧了,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暗中指点。” 薛云舟听了点点头,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便宜爹干的? 不过便宜爹想要杀他手段多的是,需要这么迂回曲折么?万一那些造反的百姓控制不住,壮大队伍攻打京城,最后还不是会威胁到他们贵权阶级的利益? “会不会是他们在京城有内应?我看他们一盘散沙,不像有高手指点的样子啊。” “也有可能。”贺渊走过去,将被子从他身下扯出来,拉开盖在他身上。 薛云舟觉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贺渊继续道:“会查出来的,至少他们的老巢已经查清楚,朝廷正决定派兵去镇压。” 薛云舟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朝廷的决定不就是王爷的决定?” 贺渊淡淡“嗯”了一声:“通往太平盛世的道路都是沾满鲜血的。” 薛云舟不自在地抓抓头,只觉得二哥眼神太犀利了,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不过他也知道,这次动兵在所难免,主观来说也确实涉及到了他自己的安危与利益,客观来说,这在历史上太常见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何良才的声音:“王爷……” 贺渊转身:“进来。” 何良才躬身走了进来:“禀王爷、王妃,下个月初是忠义侯大寿,侯府方才送来了请帖,说请王爷、王妃务必赏光。”说着双手将请帖呈上。 贺渊伸手接过:“知道了,你去备礼。” “是。” 薛云舟一听是便宜爹的请帖,再一次阴谋论:不会是鸿门宴吧? 不过贺渊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他残暴不仁,可那些追随者毕竟是利益共同体,终归还是在乎他死活的,便宜爹如果蠢到直接在自己家里下手,恐怕他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薛云舟现在已经知道了贺渊就是二哥,自然事事为他着想,斟酌了一下,道:“忠……咳……我爹,他似乎和皇上走得很近。” 贺渊朝他看了看,声音隐约透着温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