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春,你家还有地方住吗?发扬下精神,我和郝雪梅就住在你家成吗?”顾伟民背着铺盖,蹬了半天自行车,郝雪梅死沉死沉,可把他累得够呛。 秀春两手一摊,无奈道,“我家没地方住,我住的还是苗苗哥家里。” 顾伟民立马又对陈学功道,“同志,发扬下精神呗,把你家收拾出两间屋来,安排我和郝雪梅都住进去。” 陈学功乐了,住他家还得收拾出两间屋出来?这两人,当他们是下乡来度假啊? 放眼望去,整个芦汪北合作社,哪家哪户不是祖孙几辈人住在一块,挤得满满当当,谁家能一下收拾出两间空房? 陈学功爱莫能助,“我家只剩地窖了,你们要是不介意,打地铺睡地窖也成。” 闻言,郝雪梅义愤填膺道,“不公平!刚才我分明听到你让孙秀春住你家,还单独住一间,凭啥轮到我们就要睡地窖了?你这是区别对待!” 秀春太阳穴突突跳,这个郝雪梅,成天公平正义,正义公平,疯了吧她?! 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干系都没有的人,还把你请回家当佛祖供养着啊! “两位小同志,我想你们弄错了,你们的住宿问题,跟我没关系。”陈学功不客气道,“去找公社领导,他们很乐意为你们解决。” 说完,陈学功拍了拍秀春的肩膀,“走吧春儿,我奶见到你一准很高兴。” 时下的农民还是比较好客热情,来芦汪北支援的二十来个人,被公社领导分到哪家就是哪家,没谁有个怨言,还尽可能把家里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吃饭也是管够饱! 陈老太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安排秀春住一间,陈学功住一间。 按公社领导的意思,下乡支援的人,被分到住哪家,就跟着哪个生产队出工,既然下乡来了,大家的自觉性总体还是挺高,没有偷懒,老农民干啥他们就干啥,天不亮出工,中午就在地里随便对付一口,天擦黑了才收工回来。 陈木匠也跟着去队里干活,陈老太吃不消,就在家做饭洗衣,老两口也不图挣工值年末分钱,只是想为队里出一份人力,赶上大丰收不容易,可不能让粮食被大雨给糟践了。 一天到晚抱着大镰刀砍麦秸秆,这让在市里上班、上学习惯的商品粮户怎么受得了哟! 秀春在市里生活了两年不到,就被养娇气了不少,两天下来,手掌心被磨出了大水泡,磨水泡挑开消消毒就也就没啥事,令人无奈的是,第三天她的月事造访了。 大热的天,头顶大太阳,身下汩汩流血,还得干农活,秀春肚子疼得直冒冷汗,实在忍受不了了,扔了镰刀去田埂上坐着休息。 陈学功今早上厕所注意到了茅坑里的血迹,临下地之前,把家里翻了个遍,没有找到红糖,只能用白糖代替,泡了一壶白糖枸杞茶带着备用,看见秀春扔了镰刀,他也扔了,拎了水壶去田埂上,拧开了递给秀春。 “喝点能好受些,不行就别干了,坐着等放工。”如果不是碍着有人,陈学功真想把手搁在秀春肚子上帮她揉揉。 听陈学功说这番话,秀春脸一红,没吱声,接过水壶喝了几口,甜甜的带着枸杞香味。 “苗苗哥,你去干活吧,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大家都在干活,他们这样歇着也不好。 陈学功看了看地里弯腰忙活的众人,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叮嘱道,“别硬撑,太难受就跟我说,我找个借口带你先回去。” “没事没事,我哪有这么娇气,缓过来劲就行了!”怕惹人说闲话,秀春赶忙把陈学功撵去干活。 陈学功走了之后,秀春左看右看,干脆摸到树底下靠着,颇感无奈,平时生龙活虎,来个月事就能整成半残! “喂,孙秀春,别人都在干活,你凭啥偷懒!咋地,你这是想搞享乐主义?!”郝雪梅过来了,义愤填膺指责秀春。 秀春扶额头疼,这个郝雪梅,不想着法子给她扣大帽,就不舒坦是吧?! “郝雪梅,你不搞享乐主义,你觉悟高,那你还扔了镰刀过来跟我磨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