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么,喊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塞给小妮子,“刚发的,我在部队用不上,你拿着用吧。” 小妮子脸上一阵红白交错,二话不说又塞回了许卫东手里,语气还算平淡,“东子哥,我知道你可怜我,可我不需要可怜,我觉得我生活挺好的。” 说完,掉头进了学校,徒留许卫东对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她票是好心好意,她不该收下然后很开心的说谢谢吗,咋还说他可怜她了… 快傍晚时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陈学功顶着雪花回来,秀春拿干毛巾给他掸雪。 “闺女今天有没有闹你?”陈学功把手探到了秀春肚子上,搁着棉袄摸着娃。 秀春摇摇头,“好多了,今天一天都没吐。” 闻言,陈学功总算是放心了些,他春儿已经五个月显怀了,还会时不时有妊娠反应,这胎怀得可不是一般遭罪,偏偏这么折腾他宝贝的还是个小宝贝,打打不得,骂骂不得,陈学功几乎敢肯定,这么娇气的小东西,这回是女娃娃准没错。 怀孕待产的日子对秀春来说过得其实不算难熬,可陈学功怕她无聊,竟然买了台电视机回来,14寸的飞跃,红棕色小木箱,就搁在客厅里,靠墙的地方摆一张桌子,电视机搁在上面,陈学功蹲在桌子前一阵捣鼓,总算把频道调了出来,北京电视台。 早在几年前秀春就已经在许家看到过电视机,近几年家属院里陆陆续续有工友家买电视机,因为家里没小孩闹着看电视,所以也没谁想着非要买,现在有了电视机,最高兴的是旦旦,每天搬着个小板凳守在电视机前,也不闹着要出去玩了,化身小电视迷,天天坐家看电视。 家属院的小娃们来串门子的也多了,搬小板凳排排坐,秀春想出去买个菜啥的,就让他们帮忙带下旦旦,顺带看个门。 七个月的时候,秀春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肚子很大,可她身上却没长多少肉,还是细胳膊细腿的,瞧着有点像蜘蛛,看得陈学功直摇头,“怎么办,春儿,咱家闺女一定是个霸道的性子。” 秀春忍不住笑,“怎么这样说?” 陈学功把手搁在秀春肚皮上,小娃在里面伸手伸脚,踢着秀春肚皮,陈学功刚好感受到,“都把你营养全吸收走了,能不霸道么。” 听陈学功这么说,秀春还真有点忧虑了,“咱家旦旦是个憨憨的性子,会不会被他妹妹欺负啊。” 秀春已经被陈学功洗脑成功,也觉得自己怀得是个娇气的女娃娃。 陈学功失笑,“那正好,哥哥本来就要让着妹妹。” 只要一想到秀春肚子里怀的是个和秀春一样可爱的小女娃,陈学功心里就一阵激动,他到现在还记得他跟秀春头一次碰面的情形。 夜深人静,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床头的书桌上开了台灯,旦旦在他的小床上睡得正香甜,陈学功把秀春往他怀里搂了搂,点点她的鼻尖,笑道,“春儿,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么长时间了,秀春还真得好好想想,理了理头绪,随后笃定道,“我想起来了,六三年那年,我去外婆家拜年,你也去了,好像是年初三!” 陈学功摇头,捏她脸,“不对,再想!” 秀春挠头,“想不起来了!”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不对,除了眼前这个人… 陈学功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无奈道,“我们头一次见面,你那会儿才五岁。” “那我还没记事。” “别打断。” “哦。” “也是赶着过年,你被姑父接过来,怯生生的,看谁都怕,姑父说你五岁了,可我看着跟三四岁的差不多,我还没想摸摸你脑袋,你当时哇一声就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我后来是哭够了自己停下来的?” 陈学功递给她一个你太高估自己的眼神,笑道,“我切了块奶油蛋糕才把你哄好。” 秀春汗颜,不怪她贪吃,原来原主也是个贪吃的人啊… 两人拥在一块轻声细语着,陈学功隔着肚皮感受着小脚丫,“春儿,咱们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吧,雪下这么大,你挺着肚子也不方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