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艰难困苦的时候,有人过的甚至还比不上她,有的人连正常的精神状态、连亲人家属都没有;二来则是感慨人性的邪恶和不堪。 她从来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每一个人,她只希望能够简单快乐的活着。 这却并不代表,她就对人世的险恶,一无所知。 她有一颗纯粹的心,对世界和人间的感触,更加深刻,真切,入骨。 同情刚才的疯癫男人,自然是同情的,除了同情,她什么都做不了。 人还是要努力自我保护,别人帮是不能帮一辈子的,就算她现在出钱,让他暂时看起来活的快乐点,容易点,但谁能保证,当她离开固安县之后,对方的处境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坏呢? 福祸总是相依。 云意心情复杂,想吃烤猪蹄的念头并没有那么强烈,等拿到手中成品后,就着容修递过来的手,咬了两口后,她便推开了,表示不想再吃。 “那人走了?” 扫了眼看到地上只剩下残留的血迹,至于发疯的人,早就不知所踪。 云意叹气询问,惹得容修伸手捏捏她小脸,回答道,“走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觉得…”她顿了顿,说道,“他一定很孤独吧!清醒的时候,还会认真的把自己打点整理一番,发疯就什么都顾不得,最难过的时间,应该是发疯过后猛然清醒时,看着四周陌生的嘲笑嘴脸,没有一个人同情与关心,那种感觉,真的是……” 只要稍微往深处想,云意就觉得无比难过,她说不下去。 容修拍拍她的脑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他自己的命运,云儿,你要知道,你不是救世主,不要妄想着能够拯救到每一个人,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自救就已经很厉害,偶尔帮到别人,是幸运,帮不到也是正常。你不必太耿耿于怀,毕竟…芸芸众生中,能够做到自救的人,都已经是太少太少了。” 是啊。 除了自己,谁都不可能是谁的救赎。 云意出门逛了一圈后,实在太累了,回到厢房后,就乖巧的听话爬床睡觉。 想到隔天依然是赶路,容修没有多做折腾,随她一起早早的睡了。 这晚一夜安详。 醒来时,天色初亮,夏日的早晨,日头升的很快,他在床上犯了会迷糊,再回过神来,日光乍泄般的铺进来,落在他身上暖洋洋,跳在她的熟睡的小脸上,越发觉得五官精致,令人难以抗拒。 房门被人敲响,三慢两快,是和鸦青的俗成约定。 容修扬了扬眉梢,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他本以为按照脚程,差不多要到中午。 既然人已经到了,没有再过多停留的必要。 容修把云意叫醒后,在她梳妆打扮的时间里,听鸦青讲了讲艆州目前的情况,不由得眉头皱起来。 想不到他不过几日没在,潜藏在艆州城背地里的几股力量,便按耐不住的相互交锋了! 有趣,真是有趣。 他本来想早点回去,但考虑到回去早了,所有唱大戏的都没来得及表演,恐怕浪费了那些人的苦心,索性一改匆匆赶路的模式,决定游山玩水的往回赶。 容修和云意二人乘坐马车,鸦青骑马。 从在固安县里,鸦青就觉得不对劲,有个男人寸步不离的跟在马车后,本以为他跟一段就罢了,谁知道他竟然跟着出了固安城。 鸦青皱眉,走两步回头看看,又走两步又回头看看,忍不住眯起眼睛。 他走到马车旁,敲响了车门,“王爷,事情生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