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枕头下取出一把软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然后她了床,边走边留意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她将箭羽拔下来,取下信封,上面没有署名,但既然送到了房里,应该是给她的。 云意直觉,里面会揭露什么震撼的秘密。 她缓缓打开了信封,里面竟然有两封信,且笔迹完全不同。 第一封信是关于十多年前,容奕止如何被设计去世的,她难以置信,一边往下看一边冒冒着涔涔冷汗,信里描述的手段巧妙且残忍,可见写信人的心机深厚,步步为营,他撒下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凭容奕止有通天的本事,都无法破局而出,云意看到后面,几乎身体都是颤抖着的,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容奕止是瘟疫离世的,然而大有文章,更让她心跳骤停的,是在看到那三个字的落款时。 写信人居然是云守道! 残害容奕止的居然是云守道! 她以为眼花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十多遍,表情阴沉的像是淬了冰。 怎么可能? 她印象里的云守道,是个温和可爱的老头儿。 他儒雅又忠诚,满心想的都是天下社稷和黎民百姓,他热爱家国,惜才爱才。 这样一个男人,会残害自己的手足兄弟吗? 云意拒绝相信。 她甚至很快给云守道找到开脱的理由。 如果他害死了容奕止,又为何要把她嫁给仇人的儿子? 这没道理的啊。 所以这封信,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父亲。 云意把信纸团了团,丢到一旁,打开第二封信。 白纸黑字,熟悉的狂野草书入目,她跟着容修练过字,一眼就认了出来。 上面从前到后依次排列了几个名字。 第一位是云展,其次是云岩,再之后是云祺,在云祺后是云守道,最后是云意。 前三个名字上面,用浓墨打上了大大的叉。 云守道的名字被圈了起来,她的上面则是个小问号。 云意脑中一片空白,万千思绪激烈的碰撞,她茫然无措,甚至失去了探究的勇气。 是谁送的信? 他送信的目的是什么? 信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 假如云守道设计杀了容奕止,那么第二封信里是容修的报复吗? 他记恨云家,筹谋多日,只为惩罚云家家破人亡吗? 倘若…倘若所有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她算什么,她又在复仇中扮了什么角色? 云意乱糟糟的,她将信件收好,藏到了床下,又将箭羽藏起来。 有人为她打开了一扇门,让她得以窥见那些不曾进入过的权力的世界。 那里明争暗斗,那里风起云涌,那里敌友难以分辨。 她像是初初认识身边的人,包括容修,包括云守道。 和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云意在凳子上坐了很久,仍旧难以平静,身后桃黄悠悠然醒过来,见自己趴在床边睡,疑惑的低声喃喃,“我怎么睡着了?王妃…” 她见云意面色森凉,目光哀伤,当即吓一跳,脱口而出的问,“王妃你怎么了?” 云意摇摇头,扶着腰身往外走,“我去书房找容修,你不用跟过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