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躺在床上已经许久,屋外天色浓重的像是晕染不开的墨,她眼睁睁看着暮色降临,看着星光升起,始终没有半分睡意。 脑子里面乱成一团。 一个声音理智又冷静的告诉她,期间一定有误会,云守道不可能杀害他的手足兄弟,容修那么爱她,不可能明知她会伤心,还要执意的伤害云守道。 另一个声音感性又失控的朝她吼,怎么可能有误会,容修他都自己承认了,那些事情就是他做过的,她还要傻乎乎的为他找多少理由借口来开脱?他只把她当傻子,求求她醒一醒! 云意用被子蒙住头,呜咽的哭出声来,太痛苦了,为什么被人欺骗和伤害,会这么难受? 悲伤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几乎无法呼吸,被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窒了一般,让她无所适从。 她憋了许久,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嚎啕大哭。 守在门口的香禾和桃黄,听到了那声声撕心裂肺又压抑至极的声音,一个个瞬间红了眼圈。 香禾最先受不住,她哭着推开门,小跑着走进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她抹黑点燃了灯,看见床上的女人,裹着被子缩成了一团。 她匍匐着,棉被因此像极了凸起来的山丘,随着她哭泣时的动作,山丘起起伏伏,颤抖的令人心疼。 “王妃……”她带着哭腔喊出来,快步走过去,担忧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云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不自觉的抽搐。 香禾心疼的不得了,她赶紧取出手帕,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 只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落,她沉默的抿了抿唇,求助一般看向桃黄,香禾知道自己的懦弱,往往在王妃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同样迷茫的不知所措。 桃黄方才就跟了进来,她在旁边伫立半晌,不知要说什么来安慰。 她们身为下人,对于主子的事情,不应该多掺和,但她们到底长了耳朵,那声声争吵理论,一字不落的跳进她们的耳朵,桃黄向来不笨,足以猜测个七七八八。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更是没立场,劝说云意放下误解。 换成是她,得知心爱的枕边人,处处都在利用她,迫害她,三年的情谊,她付出真心,对别人而言,只是一场笑话,她倾尽全力的表演,越发显得她的愚蠢,如果是她,恐怕会更加崩溃。 桃黄闭上嘴巴,走过去,将云意半抱起来。 她安抚道,“王妃,你这样会压到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王妃不是心肠歹毒之人,若是不愿意将来后悔,眼下还是听奴婢的一句劝,坐起来吧。” 云意的哭声渐渐停息,她听话的坐起身来,隔着朦胧泪眼,看向她们二人。 “我要回云府。” 桃黄和香禾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很为难。 不单单是容修有命令在前,更是因为此刻的云府,俨然乱成了一团。 云祺在天牢里,居然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云守道伤心欲绝昏迷了一天了。 整个七王府里,被容修提前交代过,没有人敢提云祺去世的事,就是害怕云意得知消息后,伤心过度,再做出什么让人担忧的事情。 如果让她回了云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