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如潺潺流水,静静照进房间里,容修面露疲惫,长叹了口气。 看着这样的他,云意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她怀揣着真相,却看他为此心烦意乱,焦头烂额。 她走过去将他的脑袋,搂在自己身前,低低的开口,“府上都是跟了你多年的,如果说最有怀疑的,应该是新来的家丁。” 他们在阆州曾不幸遇难,后来被一个陌生人救了,再后来,那个陌生人跟着来到了京城,进入了容府。 “你说的是俞珩?”容修仰头看她,“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我会注意的,但是最让我困扰的是,杨浩的死十分稀罕。” 云意心中一动,紧绷着小脸问,“怎么个稀罕法?” “我最近其实一直在怀疑,怀疑之前的结果是错的。因为有很多地方,都是说不通的。” “比如说?” “比如说,假设岳父大人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么他为什么还把你嫁给我,他就不担心事情有一天会败露吗?” “或许他只是愧疚,想弥补你。” “不,他完全没必要,他对你的宠爱,绝不允许他把你嫁给我。”容修笃定的说。 “可是你查到的和我查到的,都是这个结果啊!”云意沮丧,“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误导我的。”他说出了困扰多日的话,“这样一来,岳父大人只是个替罪羊。” 云意早就该猜到的,按照容修的聪明才智,他不会始终被人蒙在鼓里,只是他觉醒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 这让她措手不及,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更不知道如何在**真相和保全他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早点睡吧。”容修看她呆呆的模样,并没有起疑,他边把她往床边带,边解释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好好养胎便是。” 云意心神不宁的躺下,久久没有睡意。 她能察觉到容修时而投来的目光,能感觉到容修沉吟的叹息,能听到他踱步思虑的停顿声,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困惑又痛苦。 杨浩的死,究竟是谁做的? 不可能是云守道,他压根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倒有可能是余宣帝,卸磨杀驴,害怕杨浩某一天,会把他和盘供出,所以来个死无对证。 那么问题又来了,余宣帝知道杨浩的藏身之所,这件事令人毛骨悚然,府上谁是他的奸细。 是从阆州来的俞珩,还是和皇宫频频来往的晚迟? 云意睡着之前,都没有想出个结果,只是等她再次醒来,惊觉府上气氛变了。 原先喜气洋洋过新年的意味消散了些,更多的是人心惶惶,似乎无形之中有什么秘密,在悄然蔓延。 云意猜测着跟杨浩的死有关,把香禾叫到跟前,仔细询问了一遍。 香禾在府上吃的开,和下人的关系混的和谐,稍微打听就把来龙去脉都问了出来。 “具体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只是从昨晚开始,府上的守卫忽然增多,下人们出入都很森严,跟管家打听消息,管家缄口不言,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倒是看鸦青侍卫单独把每个人叫过去谈话,好像是府上出了内奸。” 云意以为他会大张旗鼓的抓内奸,没想到用这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