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彻底安心下来。 余宣帝兀自站在高台上,他眼神深邃,注视着门口的方向,足足有半刻钟,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一屁股坐在龙椅上面,绷紧下巴不说话,大殿之内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 短短时间里,先是太子,又是容修,他们的品阶都让人眼红,却在眨眼间双双进入大牢。 伴君如伴虎啊! 沉闷的气氛始终延续着,直到余宣帝如大赦般说了句退朝,众人弯腰逐次离开。 大殿内森凉阴沉,大殿外阳光明媚,早晨稀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销声匿迹,柔和温暖的阳光铺天盖地洒下,照的人暖烘烘的,没人觉得暖和。 陆宗承走的比较慢,他向来不是个急性子,出来时周遭几乎没有什么同僚。 暗夜手中拿着把伞,见到他之后,挑挑眉,示意不远处焦急等待的鸦青,低声的说,“主子。” 陆宗承没接,他瞥了眼鸦青,对方看到他,快速走过来,“丞相,我们王爷真的被押进天牢里了?” 他面上有担忧,但语气却不震惊,像是在预料之中,其余的便是不甘心和气愤。 “嗯。”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没用。” “我知道了。”他转身就走,没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朝他抱了抱拳,“有劳丞相,多谢了。” 暗夜龇牙乐了,没听懂他的意思,“有劳什么?他又没拜托我们事情,七王爷的事情上,我们撇的干净,他这声谢可真是莫名其妙。”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 鸦青压根忽略了容修的事,单单指的是小轻舟的,他虽什么都没说,陆宗承却从语句中的蛛丝马迹猜了出来。 他扯了扯嘴皮子,和他无关的事情,他并不想管,更何况眼下情况看不真切,他还是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吧。 家里的小家伙还在等着,他得赶快回去。 鸦青辞别陆宗承后,一路走得飞快。 历来都是他跟着容修,容修是他的主心骨,十几年都是如此,突然主心骨被送进了大牢,他暂时有些失去方向。 下意识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王府,本想通知王妃,后忽然醒悟王妃被送出了京城,愕然间又着实松了口气。 他必须冷静下来。 鸦青将手中的伞丢到旁边,就着台阶随意坐下来,细细思索起来。 王爷被关进天牢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和手段,在那种地方,是丁点都施展不出来的,所以现在只能靠他。 他不能让他一直待在那里面,那是吃人的地儿,待久了只怕出来时人也废了。 之前云府的大少爷云祺在前,好好的人进去,后来嗓子也哑了人也被火烧成了黑炭。 鸦青不敢想,身子都怕的发抖。 那是他追随了半生的信仰,信仰怎么能坍塌呢,他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把他给抬起来! 得尽快,越快越好,抓紧时间把他从牢里捞出来! 可眼下要怎么办呢? 王爷走之前是怎么对他说的呢? 鸦青皱着眉回想,忽然身子一僵,他记了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