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承绷紧了下巴,阔步迈入雨中。 暗夜紧随其后,低声询问道:“主子,刚才他说的给您挑选妻子的事情……万一是真的,那您怎么办?” “他有这闲心,还不如多操点心管管自己。” “那他刚才说的您暴露了……又指什么?” 陆宗承摇了摇头,他自问心思如海,但也不敢保证,能够看穿容修。 那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尤其是现在的他,失去了云意之后,全然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谁知道疯子怎么想会怎么做? 不过能确定的是,北冥使者这次前来,目的绝不简单,容齐让容修接手,奋力促成这件事,想必也有他自己的算盘。 如果在府上的云意没有暴露,那么大殿上容竞说的,就是假的。 用假的消息来糊弄容修,容竞还没那么大的胆子,除非是他已有万全之策。 今晚得到的消息太多,一时半会捋不出头绪,他得好好想想。 回府的路上,伴着淅沥小雨,陆宗承大部分琢磨明白,因此下车时,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 他刚到门口,管家便迎了上来,小声嘀咕:“相爷,老夫人来了,说让您回来先去见她。” “老夫人在哪里?” “清心斋。” 陆宗承刚到清心斋门口,便闻见了浓浓的檀香味,他缓步走进房间,见到静德正在上香。 听见他过来,静德招呼他说:“恰巧你来,也顺便上柱香吧。” “是。” 陆宗承取出三支香,动作优雅的点燃后,将其供奉到了香炉上,只见他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鞠了鞠。 “娘亲。”他退至一旁,搀扶起静德:“今日滂沱大雨,想必您来的路上,定然是受了些苦。” 静德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感慨不已,他其实与她的夫君并不太相像,只是偶尔的一些神色,让她能够思念起那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就想到了他的惨死。 静德深吸口气,压下那股悲愤,她克制着自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毕竟她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来敲打他莫要误入歧途。 “承儿,我此番前来,想必你也得到些风声,知道是为了谁吧?” “为了我中意的一名女子。” “你知道就好。”静德索性摊牌:“你中意的那位女子,今晚我见过了,我不满意她,若你是玩一玩,我没有什么意见,但你要是娶她,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她什么身份?成过亲生过孩子,在整个京城又没有好的靠山,你娶她百无一利,你以后可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男人,怎么能娶这么个不入流的女人?她就是你的污点,以后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的,我对你未来的妻子没有特别苛刻的要求,就算帮不到你,至少也不能成为拖累你的包袱,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身世清白,是黄花大闺女。” “娘亲,您的担忧我都懂。”陆宗承搀扶着她坐下,温声安抚道:“承儿没想过要娶她,只是玩玩而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