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容竞将剑丢到一旁,站起身来迎接她:“你怀着身孕,应当好生歇养。” 杜诗柔将手搭在他温热的掌中,嗔笑着瞪他:“圣上若是能让人操心,我便能心满意足了。” 她扫了眼满地狼藉,目光温煦的落在他身上,扬了扬眉:“怎么回事?” “你先来坐着。” 容竞看到她,理智恢复了一大半。 这个女人自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站在了他的身边,后来随着他荣辱沉浮,起起落落。 他习惯了凡事和她商量,他们不仅仅是夫妻,更是青梅竹木的兄妹,至交,同僚,亲人,他无比信任她,依恋她,宠爱她。 哪怕他不得不宠幸其他女人,可永远只有她能走进他的心。 他将她扶着坐在龙椅上,又亲自给她倒了茶,随后才坐到身边,将她的腿稍微抬起,放在自己身上,轻轻的按摩着。 杜诗柔娇笑着要躲闪:“好痒。” “那我重一些。” “又好疼。”她水润的眸子,含笑的看着他,将手轻轻搭上他的耳朵,往下顺着摸到脸颊,“怎么了?” 容竞瞒不过她也没打算瞒,他现在太愤怒,也太迷茫,他需要她来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把昨晚的事情,以及御书房里同陆宗承的对话都告诉了她,平复的情绪稍有波澜,被她轻轻的按住了眉心。 她摇了摇头:“不许动怒,怎么又生气了?” “柔儿,我知,可是我……”他咬咬牙:“可是我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他们功高震主,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什么都不说,可他们私下里如何议论我,我又如何猜不出来?前有个容修就罢了,现在又来个陆宗承,他们是想怎么样?夺了这个位置吗?那陆宗承,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是江南陆氏,但陆氏往上数好几代人,都是经商为生,他是第一个以商入仕的。”杜诗柔安抚道:“我说句话,你不许生气。” “你要替陆宗承说话?” “非也。”杜诗柔拧他鼻子:“我是你的人,自然是为你说话,但你想一想,陆宗承现在最烦心的事情,是什么?” “云意。”容竞道:“云家可是生了个厉害的女儿,能够将两个出色的男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记得你和云意还算交好?” “是有过一些交情,当年老太后因着苏妙儿责罚她的时候,打过些交道,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也难怪他们二人会被吸引。陆宗承如今因着云意,才和容修起冲突,同样容修也是,那么圣上如果想将他们两个一起解决掉,不如利用云意。”杜诗柔给他出主意:“你且先由着他们两个闹,他们斗的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而你静观其变,等到合适时机,将他们两个一起清理了。” 容竞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真正操作起来,十分困难。 那两个都不是任由摆弄的角色,他们不仅实力深不可测,就连心思都令人难以捉摸。 “他们的确心思深,但现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