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的十五探了个脑袋进来,穆瑛与小公主邀宠般地趴在席香床前,眼巴巴看着席香,一副等她垂怜的模样,他立即转身跑去找陈令嘀嘀咕咕起来:“小公主与那位穆姑娘为了席姑娘争风吃醋闹起来了。” 陈令闻言,好半天都无语,“她俩这还委屈上了啊?我这还吃了半个月的斋饭呢,现在连人都见不上一面,到底谁最委屈?” 说到吃斋饭,十五面露不解道,“三公子,你向来不信神佛鬼怪这东西,怎么这回就信了?还学人吃起斋抄起佛经来了?” 陈令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不信是他的事,但若是真能为席香积德,那他愿意做。 在瘴林中时,是她坚持没把他撇下,他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救命之恩,他替人吃几天斋,拜几天佛又算得了什么。 而那厢,穆瑛和小公主还没吵出个所以然来,陈瑜得知后就亲自上门去劝说了。 陈瑜道:“倒不是我等不愿意替公主先行谢过席姑娘,席姑娘舍命救了公主,若被家父与圣上得知,我们如此轻慢公主的救命恩人,必将责罪问罚于我们。” 席香一时无话,她不要封赏可以,但因此牵连别人被问责,是她不愿看到的。 陈瑜见她似有动摇,续道:“席姑娘心系母亲,这乃人之常情,只是我觉得若是席姑娘随我们一道回京,由公主向圣上替席姑娘讨个封赏,派出使臣去西戎亲自将席夫人和令弟接回来,岂不是比席姑娘以一己之力寻回母亲与令弟更周全也更体面一些?”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小公主立即附和道,还不忘转头回踩穆瑛一句:“偏你要误会我的好意,席姐姐一人闯到西戎去才叫危险!” 穆瑛一噎,虽心中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陈瑜说得十分在情在理,她没理由不听。为了席香不只身涉险,也只好跟着一起劝道:“阿姐,那……你就一起去汴梁吧,我也同你一起去!” 有穆瑛倒戈相向,席香一人拗不过三个人,最终也答应下来了。 小公主目的达到,一脸得意地看向穆瑛。 穆瑛满肚子怨气便撒向了陈令,她向陈瑜告状道:“世子,非是我阿姐要惦记你口中的封赏,是实在被您那弟弟逼得紧了些。我阿姐伤还没好呢,他便同我算起账来,道我阿姐养伤这些日花了不少钱,拐着弯要我阿姐还钱。我们的情况,您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大家伙都在努力挣钱还钱,何曾有过赖账的想法。” 陈瑜一脸严肃的道:“舍弟心眼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席姑娘与穆姑娘切勿挂怀,我这便去训他一顿,叫他亲自来向你们赔不是。” 穆瑛忙道:“赔不是倒不用了。”叫他来赔不是,那她在阿姐面前凭空捏造事情,抹黑陈令的事还不败露了。 小公主也参与了一脚抹黑陈令的事,也忙阻止道:“席姐姐伤还没好,我看赔不是就算了,免得打扰了席姐姐静养。” 陈瑜见此情形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猫腻,他板着一张脸道:“那在下一定好生教训舍弟一顿。” 他拱手告辞,出了门,抿成直线的嘴角顿时就愉悦地翘了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找陈令训话了。 可怜陈令什么都没干,莫名背了口黑锅,被陈瑜训了一顿,人都是懵的。 待他理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行人已经上路,离开了平邑进入京州地界,在回汴梁的路上了。 穆瑛与小公主都同席香一个马车里,陈令便是想去找那俩心焉坏的人算账,也不可能在这时冲过去,当席香的面前同她俩对质。 到时候在席香面前落个他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小姑娘计较的小气形象,反而得不偿失。 但他陈三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了。君子报仇十年尚且不晚,他不急。 十五看出他打的小九九,忍不住劝道:“虽然咱们背地里叫你三公主三小姐,但你别真跟个姑娘似的成天想着给人穿小鞋。你这样,总让我有个错觉,你在争宠。” 陈令一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看着十五。 十五仔细掰给他听:“你、公主、穆姑娘、还有席姑娘养的那条叫十一的狗,就跟后宫里妃子似的,尽想着法子讨好席姑娘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其他人,你说这不是争宠是什么?” 同车坐着正闭目眼神的陈瑜,“噗”的一声笑出来。 陈令无语凝噎,半晌,他发觉好像还真是…… 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