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香身上有余毒未清,还是因为府里下人撞到她去厨房煎药时才发现的,然后告诉了陈令。 当时就将陈令吓得面无血色,急惶惶的找来大夫替席香看诊,确定她中的一萼红是一种慢性毒,至少要中毒两年以上才会致命,他才放下心。 一萼红这种毒,人在初中毒时,毒发症状一般是四肢乏力,人容易疲惫,精神萎靡,嗜睡,及时用药解毒后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如今席香身上余毒没清,整个人确实没有以往精神,力气也不见恢复,总之她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软趴趴的一个。 陈令很担心她到时候被追捕时,会因为耗神太过,没力气跑而落网。 “无妨。”席香摇头,“我一人即可,人多,反而成拖累。” 她一个人可轻松应付,一旦人多了,顾虑也增多,反而会让她束手束脚。 “也罢。”陈令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强求。 “对了,这个给你。”席香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陈令,“这是我娘的的玉佩,你拿着它,我娘看到这玉佩会更信任你。” 陈令接过来,细看了一眼,这玉佩他印象深着呢,当初就是因为这块玉佩递到他手上,被席香看见,他们结伴去桂州,把小公主救出来,他和席香才有后面的这些牵扯。 席香说过是她席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子长媳,如今兜兜转转一圈,这玉佩又回到他手上了,这说明冥冥之中注定他们之间是有缘有分。 这四舍五入的话,就相当于是他和席香定情物了,陈令握紧玉佩,心里美滋滋想着,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忍不住笑了一声。 惹来席香疑惑一眼,不知他忽然傻乐什么。 两人又继续商定一些细节后,陈令就安排人下去部署了。这种时候,就体现出陈令的好来了。办事既有效率又稳妥,席香除了自己,别的都不需要操心,整个人轻松得仿佛是来西戎度假的,完全没一点身在敌营的忧心紧张。 到了五月二十这日,按照计划,席香和陈令乔装打扮一番,又扮成夫妻出了城门,往洛邑南郊的四方台而去。 他俩都没带狗,两条狗,不管是白的那只还是黄的那只,带着它们走在路上都太招眼了,陈令托人把它俩早早送出城去了。 两人出了城门,就各自赶路,装成互不相识的路人了。待双双到了四方神台时,时间差两刻钟才到巳时。此时四方神台下已经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煞是热闹。 四方神台是一座呈金字塔型的梯台,依次往上递减,到了最高台时,就是一尊天神像。 在西戎人眼里,这个名为四方神的天神,是他们的造物神,掌管着风雨雷电、生老病死,他们常常会盛装来此,献上贡品,虔诚膜拜,祈求风调雨顺,自家人福寿安康。 因而,不管任何时候,四方神台都是人声鼎沸,香火旺盛。 陈令和席香各自混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逛着神台四周的摊子,偶尔转头看向神台,看着四方神的信徒们从最低的台阶开始,一步一叩头,拾阶而上。 在离巳时还有一刻钟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哗然,原本拥挤的官道上,人群很快散至一旁让出了一条道来。 随即,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众人的视线里。 席香站在一个捏泥人的摊子旁,他见到那辆马车时,耳边就响起了摊子老板的惊呼声:“是杨夫人的车!杨夫人来了!” 摆摊子的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姑娘,她认出是杨清韵的马车后,手里捏到一半的泥人也不管了,垫脚朝马车的方向张望。 不止她如此,其他人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马车方向看,边看嘴里边闲聊:“杨夫人这次来不知道又会散多少钱,哎,可便宜了那些个好吃懒做的!” “呵,你要是眼红,你也去领!过了今日三餐饱,明日饿得你前胸贴后背!” “那不成,我有手有脚挣得虽不多,但好歹不差吃不差穿的,哪好意思抢人饭钱。” 众人议论纷纷,席香细听了片刻,大概明白过来为何她娘出现会引起这样的轰动了。 就像大梁富户行善布施那样,她娘每月二十这天,也会到四方神台以西戎王的名义行善布施,给无家可归的乞丐们散钱。 为防止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