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传来的信件大多有自己的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则各有不同。陆庭手上这一封信,是之前庆王拆过的。火漆还留着大半,能看出上头的印,出自太后之手。 太子还在哭,桂二十一郎不得已安抚起他来。刘臣坐立不安,看了看柱子边的血,有些担忧。 楚衡上前,低头与陆庭一道去看信里的内容。 信中一开始就是交代了明德帝几时几刻驾崩,但这时间显然并非是方才以死明志的小太监说的那个时间。 又写明德帝驾崩时见过谁说过什么,信中说是见了皇后,死前留下遗诏,要太子早日回宫登基。 再往下则是太后给诸王的懿旨。 “太后怎么说?” 刘臣有些着急。一国之君驾崩乃是大事,尽管他对明德帝有些看不上眼。 “太后说了,请诸王以国事为重,无须太过悲痛,当留在藩地,以免有人意图趁乱谋反。”陆庭转手将信递给了几步走来的刘臣,“太后这是不愿王爷们回宫。” 依照先帝驾崩时的旧例,王爷们无论身在何处,哪怕只来得及磕个头,都应当被召回宫。 太后懿旨,却是不许诸王回到燕都。 刘臣气急,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他是不乐意庆王屈居明德帝之下,可皇帝驾崩,诸王却不得回宫,这叫百姓们知道了,又该如何评说? “太后为何不许诸王回宫?”刘臣握拳,狠声道,“难不成,陛下去了,太后忌惮诸位王爷,所以……” “刘将军,慎言。” 桂二十一郎冷冷的打断了刘臣的话,他虽有些吃惊,可眼底仍是透着隐隐盖不住的笑意:“刘将军向来心直口快,可有些话,怎能在太子面前说。” 刘臣自知失言,咬牙道了声对不住。 桂二十一郎继续道:“太后懿旨既然如此,那诸位王爷就理当以国事为重。太子殿下何时回宫?” 赵笃清心里也堵着怒意,只是从归雁城一路过来,不少事也想通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即可启程,臣等将快马加鞭护送太子回宫。” 桂二十一郎刚要张口,陆庭抢先一步:“刘将军,传令下去,城外诸将即可收拾行装,世子护送太子回宫,归雁城人手便少了部分,我等该回去了。” 刘臣心下一顿,问道:“那曲玉这边……” “曲玉这边自有驻兵,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只怕许太守和桂刺史也不好同朝廷交代了。” 楚衡若无其事地摸了把腰侧,见桂二十一郎随着他的动作变了脸色,方才弯唇笑了笑。 “刘将军,”他道,“务必将太后的懿旨一字不落地告诉诸位将士们,庆王殿下是为国事才只能留在西北,他们和庆王就是大延的铜墙铁壁,谁也不能动。” 赵笃清并未给太子太多的准备功夫,直接将人从刺史府请走,送上了马车,一行人绝尘而去,恨不能插上翅膀当夜就赶到皇宫。 桂二十一郎有些收不住心里的情绪,几番差点笑出声来,转头要去给陆庭好看,却发觉楚衡已经着手命人将厢房内的全部东西都搬了出来。 陆庭的副将找来马车,将东西装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 桂二十一郎有些气闷。陆庭目不斜视,叫几个小将搀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楚衡就跟在后头,与桂二十一郎双目相对,弯了弯笑唇。 他生得极好,桂二十一郎当初就因他这张脸,动过几分心思。之前几次见面,都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自然也就没去想那点东西。 再者刚到曲玉,他盯上了城中一处暗娼住所,在里头找了个姿色不错的姘头,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就连方才,他也是被刺史府的下人,从姘头的床上叫起来的。白日宣淫到一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