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也知道郑芝龙真若是当上闽浙总督,必然会在原先的基础上做大做强,所以,博洛亲王的改主意,也是有原因的。 总之吧,确实是许诺在先,欺诈在后。 洪承畴这一次决定真心帮助永胜王郑彩。 其实永胜王郑彩一直在微笑着看他,心知,他只能有两个目的:一是让自己投降鞑虏,二是挑拨我与汉唐集团的关系。 其它还有什么? 让他说呗。 哪里知道,他上来就是一句,说:“若想让世子平安接任,莫如授世子权利以降民税,让出部分垄断——” 永胜王郑彩这时的心里一动,这真是说到我心里了! 是时候推出儿子郑智来了——话说虽然最爱女儿了,但是郑家集团还得是郑家的,郑秀文最近也太抢眼了—— 紧接着,洪承畴巴巴地干净利落地说了十几条,全都说到了点子上,都是自己正要想整改的地方,而且解决的方法正确。 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一天,午饭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最后,永胜王郑彩不得不称他为大学士了。 在汉唐集团的管治下,他只是停留了一段时间,而且由于自己安排的缘故,还住了一阵子医院,但是竟然都能看得这样透彻! 果真是大才啊,远胜过杜允和了。 他这时身上没有了杀气,平静地说:“大学士远道而来,只是真心来教我的吗?” 洪承畴叹了口气,真诚地说:“不愿看到汉唐集团一家坐大罢了——” “那么让鞑虏坐大好?!” 永胜王郑彩的瞳孔又似针尖了! 洪承畴痛苦地摇头说:“非是本意,非是本意!汉唐集团是我们儒家的死敌,是口含天宪而生,顺天命而应的皇权的死敌,不可调和,除非像福建地区这样的情况——” 永胜王郑彩默然,除非接受他们的框架,遵守他们的契约,而且给了自己五年的期限,与他们的法律接轨—— 洪承畴痛苦地摇头说:“儒家的灵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法,被他们无意间击碎了,或者他们是有目的做到的——我现在也明白了财富不需要用抢来得到,而且也是无限的,但是他们没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法,而社会竟然没有混乱,真难以理解! 他们只是靠着苛刻的法律——也不算苛刻,都是一些常识,可以让人理解。 只是苛刻地执行,他们竟然可以让我赢了官司,竟然可以赔了我的马票! 大不妙了,永胜王! 你看过他们的《汉唐大章程》,也看过他们的诸多法律吧? 没有一条只是要求别人做到的! 他们真的是自己也遵守,这里暗含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响锣不用重锤敲,永胜王郑彩明白的。 等到五年后,他这个王还是王,但又不是王了,不能随心所欲的王,算个什么王! 但是女儿郑秀文回来后,天天来看自己,真好啊,当然,今天他着人通知她了,不用来了,他会见洪承畴了。 在他以前对女儿感慨这个时,女儿说:“爹爹呀,你若是真心为郑智哥哥想,你就明白的,他不可能对别人随心所欲,那别人也不可能对他随心所欲了哦? 郑智哥哥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