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脚尖踩到地面时,腰肢一软,一阵难言的感觉袭来,她脚下一软坐了回去,顿时又是一阵疼。 更尴尬的是,她感觉到了什么在顺着腿根缓缓往下淌。 “怎么了?”顾裴远半跪下来,把从谷仓角落捡到了鞋子替林然然穿上,夸奖她:“你这么穿很好看。” 你还挺会玩。林然然心中暗暗嘀咕,又是一阵后怕。早知道顾裴远开了荤这么丧心病狂,她才不会轻易答应。 凌晨四点,林然然趴在顾裴远的背上,两人穿过半个村子回到了赵家门口。赵家院子里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发觉林然然的消失。 顾裴远把林然然放下,理一理她的发丝:“快进去吧。” 林然然乍离了顾裴远的体温,被风吹在身上忽然觉出了冷意:“那……那明天……” “明天我要上工。”顾裴远道。 “……”林然然咬住唇,不吭声了。 顾裴远摸到她的脸上,轻轻一捏:“怎么了?” “你走吧!”林然然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 顾裴远低低笑了声,把林然然拉进怀里抱住,像揉猫似的轻轻顺毛:“乖,我会进城找你。” “我又没要你来找我。”林然然语气有些闷。 “是我想去找你,行吗?”顾裴远的嗓音很低,呼吸喷洒在林然然敏感的耳廓里。 最后还是顾裴远先松了手,催促林然然进屋,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早起的农民上工了。 林然然蹑手蹑脚回到屋子里,弟妹们都安稳地睡在床上,显然没有人发觉她的消失。林然然先进空间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黏腻汗水都清洗干净,却总觉得顾裴远的气息仍然萦绕在身上。 她一身清爽地躺在了床上,却怅然若失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 第二天,林然然一直睡到了十点多才被照在眼睛上的阳光唤醒。她连忙起床,推门而出,赵田氏和红霞嫂正在院子里择笋。 “大娘早,红霞嫂早,其他人呢?”林然然招呼道。 “孩子们上山去玩儿了,你两个嫂子去纺纱了。”赵田氏见她出来,笑道:“昨儿玩太累了吧?” 林然然不好意思地笑道:“小秋他们起床怎么也不叫我。” “见你睡得熟,我让他们别吵你的。”红霞嫂笑道,“桌上给你留了碗稀饭,快去吃了吧。” 林然然应了声,洗漱了一下就去吃了饭,然后到院子里跟红霞嫂一起择笋。 那些小笋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是春天常见的苦笋和花壳笋。林然然一边择一边问:“这是谁掰的?” “家骏呗。他一大早就上山了一趟,掰了这么笋来,拿来招待客人。”赵田氏笑道,“这会儿他上工去了,最近农忙,他得去带带知青们。” “知青?”林然然手上一顿。 “可不是,城里来的那些知青哪会干活儿啊,刚来的时候干得一塌糊涂。现在让家骏去带一带,干得像样点儿了。”红霞嫂道。 “现在带头的是个姓顾的知青,那帮知青都服他的管,现在才算像样点儿了。”赵田氏啧啧摇头。 林然然的耳朵蹭地竖起来,很想再听赵田氏说一说关于顾裴远的事,可惜赵田氏不再说下去,转而提起这苦笋怎么吃,想表一表赵家骏的功。 天底下的女人在这种事上都有格外的机敏,林然然掰着手里的笋,像是无意间提起来似的:“我还没见过乡下插秧是什么样儿呢。” “那有啥好看的,你小时候在乡下还没看够啊?”赵田氏笑道。 红霞嫂道:“然然小时候是在城里长大的,后来在村里也没参加过劳动,当然没看过了。” 赵田氏正愁找不到机会让林然然和赵家骏多接触呢,忙道:“家骏就在村西头知青的那块田里,你去看看呗?” 林然然犹豫道:“人家都在干活,我这样过去怪不好意思的。” 红霞嫂道:“那你就送个什么过去。刚我们还说给家骏熬的绿豆汤忘带去了,你就给他送过去呗,有啥。人家问起来,你就说是咱们家来玩儿的亲戚。” 赵田氏第一个响应,找了个壶把绿豆汤灌好,还给林然然找了顶草帽,林然然就出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