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原本拥有最幸福的人生。面对如此维护做错事的高父,她都自愧不如。 柳女士也不是陡然升起的这些心思,早在那天女儿带着霍启森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出了这个女儿与他们的疏离。 她拉住大女儿的手,啜泣道:“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没想到柳女士当着外人的面竟然向她道歉,胡一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从前她的确对父母的行为有过怨恨,但是时间冲淡了许多东西,她唯一能记起的还是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母亲曾偷偷塞过生活费给她。这些事情她都牢记于心,即使她不能跟柳女士像普通母女般亲近,但她打从心底还是敬重母亲的。 “有我在呢!您放心!”霍启森适时开口,柳女士郑重地点点头。 胡德诚完全被晾在了一边,面上清晰的五指印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柳女士冷哼一声,“多谢,不必了。” 高父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原本在胡德诚向他老婆下跪的那一刻他就该起身离开了,然而他却依旧坐在位置上魏如泰山,面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眼前的闹剧跟他没半点关系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的经商之道让胡德诚变得没脸没皮惯了,还是像这般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地舔着主人脚趾的狗腿模样就是他的本性。胡一一漠然地看着胡德诚挪着膝盖一步一步地跪在高父的脚边,然后十分真挚诚恳地向他磕头,“爸,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重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用自己的下半生陪伴阳阳。” 对于这场戏剧性的闹剧高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仿佛这一变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站起身稳稳地将胡德诚扶了起来,“既然你喊了我一声父亲,我势必会拿你当我的亲生儿子对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谈清楚,先前的话不作数,属于你的财产我会分毫不差地替你讨要回来,但是今后你若是敢对高阳心存异心,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你自己好好掂量。” 这个老男人能够给他多大的荣誉也会给他多大的诋毁,可想而知今后胡德诚的日子就是在讨好这对父女的欢心中度过了。 对于高父提出来的和平协议离婚,胡一一没有意见。毕竟闹出这样的丑事,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属于柳女士的利益她一定会力争到底。早已等候在外的律师听到号召后推门而入,胡一一对他们办事的效率相当满意。不到两小时,财产分割明细全部清除了然。在婚姻当中胡德诚属于过错方,必须用相应的经济能力来补偿女方。 除了胡德诚占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八十降低到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全部由柳女士接手。而柳女士不愿以后为了不必要的纠纷与他再产生瓜葛,直接要求股份兑现。高父爽快地买下了柳女士手上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明眼人都清楚这就是柳女士给胡德诚下的套,而他未来的准岳父亲自替他接下了这个诱饵,也就意味着胡德诚的下半辈子牢牢地攥在了高父的手上,胡德诚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女人翻脸无情,竟然在最后关头还要倒打一耙。要不是暂时处境艰难,胡德诚真想撕烂对面得意洋洋母女的嘴脸。 一场轰轰烈烈的捉奸离婚案不到三小时便利落地解决了,但是部分手续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办理,两人约好后天去领离婚证。 解决了心头大患,柳女士在洗手间重新整理好衣裳化好妆容后这才走出来,“刚才听说你们领证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妈说声,走,今晚我炒两个好菜替你们庆祝一下。” 对于这个女儿她一直心存亏欠,尽管离婚对她的打击很大,但她尽量不在女儿跟前露出疲态叫她瞧出端倪来。 “小妹大概还有五分钟就会过来接你一起回家,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回去看你。” 不是她不想陪着柳女士,而是这种状态她去了只会让柳女士心里烦闷,明天带她出去做个头发逛逛街心情放松一下,这件事就像个屁一样就过去了呢! 柳女士点点头也不勉强,几个小时前的闹剧还历历在目,她的确没什么精神继续应付这个女婿。 胡美仁来的时候胡一一简单交待了她几句,然后送母女俩上车,踌躇了半晌她还是拉着霍启森跟柳女士道:“今天才领证,明天算是我跟启森回门。妈,你要打起精神来,日子要过得好好的。” 多年未曾叫出口的‘妈’字在喊出口的那一刹那,她的喉头有些发涩。柳女士闻言也红了眼眶,别人家女儿出嫁都是风风光光的,她家女儿竟然冷不丁地领了证结了婚,想想都心酸。她哽咽道:“妈知道,你们小两口也要经营好自己的日子,启森,你要好好待一一,不然我饶不了你。” 站在一旁良久没作声的霍启森此刻郑重地点头,也作出了承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