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板上,舒舒服服的睡觉,醒了就吃点零食喝点甘甜的果酒。因为她不像第一次进峡谷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周的风景,反而比那次轻松了不少。 赤赢还特意半路停了一次,就是上次他们跟那措一起休息的地方。赤赢身手了得,很快就抓了一只野鸡,处理干净后,烤的香喷喷的,又一次解决了顾熙月的馋虫。 她正啃着野鸡腿,赤赢凑到她身边,郑重其事道:“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顾熙月停下嘴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做出认真聆听状。 赤赢说:“我准备过年之后,就去跟三哥走马帮做生意。”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熙月的神情:“我们家兄弟五个,以后各自成亲,分家是早晚的事情。三哥的铺子既然有一半是记在了我的名字,我也不能只让三哥一个人打点。我先跟着三哥从经营商号学起,日后分了家,我们夫妻俩也有些营生,日子过得富裕些,你看行吗?” 顾熙月自然听说过,马帮商队闯南走北,路途艰辛万苦,凶险万分。她并不舍得让赤赢去,可是赤赢说的对,就连在东擎,兄弟分家也是早晚的事情,这种事总是要未雨绸缪。赤赢的武艺那么强,如果只留在村子里种地,实在是太屈才了。她了解赤赢,他是野性男儿,其实并不喜欢种地,更喜欢骑马舞鞭,她没有道理反对。 她真诚的望向赤赢:“赤赢,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去走马帮,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遇到了不测,钱财都是不重要的,一定要留着命,知道吗?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冲动冒险!” “好,我知道。”他重重的亲了顾熙月脸颊一口,笑道:“我媳妇儿就是深明大义、贤妻良母,懂事又乖巧,真是我修了不知多少世,才修来的福气。”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赤赢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还真怕他的小妻子嫌弃走马帮危险,跟他撒娇耍赖不让他去。如果顾熙月真不同意,他就决定不去,宁愿今后日子过得苦一些,他也不想让她难过。 顾熙月虽然同意了让赤赢去走马帮,但私下里还是担心,心中暗暗决定,回家后要天天监督赤赢练武。她记得东擎国的将军们都会有一面护心镜,于是跟赤赢提了提,让他到时候也准备一块,放在胸口,至少能挡些伤害。赤赢一想,觉得有道理,便准备日后跟三哥说一声,想办法弄几块,他们马帮里的兄弟们一起用。 顾熙月原本是长在东擎国的深闺中,除了偶尔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保护赤赢的安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件事压在她心底压了一路,竟然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赤赢扶着她下了马车后,开始一样一样的卸货。其中有一部分是带给家里用的,有一部分是给米塔大婶的,还有就是赤赢特意为顾熙月准备的那些东西。 桑普看见赤赢回来,极为献殷勤的跑前跑后,尤其是看见那些颜色艳丽的布匹和各类胭脂水粉,眼睛都亮了。 赤赢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屋子中,帮着顾熙月放进了柜子里。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吃完饭时,桑普刻意在米塔大婶面前说起那些好看的布匹和上等的胭脂水粉,语带羡慕,就差直接张口要了。 米塔大婶看了一眼赤赢,又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沃西,笑呵呵的没有接话。 耶华大哥不在家。他们家抢秋收和牛羊出栏之后,耶华就去了邻村的族长家,作为准女婿帮族长家干活,因为两个村子路途很远,每日往返不太现实,耶华干脆就住在了族长家。这可美坏了灼裳,她甚至要耶华直接住在她屋子里,当然耶华和族长都没同意。虽然耶华最后没住进灼裳的屋子,但是退而求其次,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灼裳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天天围着耶华打转。 顾熙月发现,只要耶华不在家,其实米塔大婶并不是十分惯着桑普。虽然桑普总在米塔大婶面前卖好,但是米塔大婶对她和对自己的儿子们还是不一样的,似乎米塔大婶对待桑普的态度,是取决于儿子对待桑普的态度。 比如说,如果这个时候沃西开口,那么顾熙月敢肯定,米塔大婶一定会做主让赤赢把那些东西分给桑普一些。不过,沃西这人也挺怪的,说他对桑普很好吧,又感觉并不是那么好,说他对桑普不好吧,又嚷嚷着非要娶桑普,甚至明知道桑普觊觎的是自己的弟弟,他也不在乎。 哎,顾熙月觉得,沃西别看着表面老实,其实骨子里跟朗吉一样,阴阳怪气的。倒是耶华和赤赢很像,都是细心又温和的男人。 回到家里以后,临近过年,就要开始准备年货了。因为现在是农闲季节,赤赢也比较轻松,所以主动的包揽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甚至包括一日三顿饭,顾熙月则彻底的沦为打下手的。 冬月十一这一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