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月早上跟着赤赢练鞭子回来,破天荒的发现,今天的早饭竟然是米塔大婶亲自做的,打下手的竟然是桑普。要知道,自从顾熙月回来之后,桑普可就在家里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洗衣做饭样样不沾手。要说以往她为了讨好米塔大婶还能献些殷勤,但自从米塔大婶也不怎么做家务之后,一般这种场景,是看不见桑普的身影。 更让顾熙月惊讶的是,今日的早饭还有一碗面,上面铺了一只鲜嫩的荷包蛋。赤赢带回来的那两只老母鸡,确实能下蛋,但却不是天天下蛋,而且毫无规律。顾熙月严重怀疑那两只老母鸡是看心情下蛋的。 顾熙月略微吃惊的问道:“今天是谁的生辰呀?” 她来到村子半年了,也只有傲景过生辰的那天,米塔大婶煮了一碗面条。村里人平日里都不吃面条,家里磨出来的面都做了干馍馍和干窝窝头,这吃长寿面的做法还是东擎人的习惯。所以,顾熙月猜测,今天家里有人过生辰。 米塔大婶奇怪的看了顾熙月一眼,神色古怪,说不出什么意思。 倒是桑普柔情似水的开口说了话:“当然是赤赢过生辰了,每年赤赢过生辰,大婶都会亲自为他煮一碗面的……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天天跟赤赢住在一个屋子呢……” “赤赢,今天是你的生辰?”顾熙月根本就没听桑普说完,直接打断去问赤赢。她实在是太震惊了,赤赢这个闷葫芦,竟然瞒得这么死,害得她连一件像样的寿礼都没有给他准备。 赤赢朝她笑了笑,道:“嗯,今日是我的生辰。”他忽然伸手,把她牵到怀里,虚抱着她问:“是不是正在懊恼,自己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顾熙月那点想法,他一猜一个准,自然知道她为了什么在纠结扭捏。她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小声抱怨:“我没东西可给你……” 赤赢笑着说:“怎么没有?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你呀!”他故意凑近她,用仅能她听到的声音说:“你若真想送我什么,今晚就在床上等着我。” “你……流氓!”顾熙月小声的骂了句,到底是点头应了。她也只能把自己作为寿礼,补偿赤赢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吃饭,气的桑普都快揪断了指甲,愤恨不已。 米塔大婶看着赤赢大口大口的吃着面,一时感慨,眼泪竟然落了下来:“赤赢过了生辰,就二十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哎呀,这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眼你就二十岁了。”她又看了顾熙月一眼,满意的笑道:“将来你们有了孩子,阿妈就给你们带孩子,你们生几个,阿妈就带几个!” “好,阿妈,一言为定,不许耍赖!”赤赢撒娇。 “好好好,我不耍赖,你好好吃面!那蛋你要是不吃,就给熙月,让她补补身子,将来好生娃娃!” 赤赢特意将那荷包蛋放到了面碗的一旁,本想趁着米塔大婶不注意再夹给顾熙月的,没想到他的意图一下子就被米塔大婶发现了。被发现了,赤赢也没害羞,反而更坦然的把那只荷包蛋夹给了顾熙月,气的桑普咬破了嘴唇。而沃西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即不管桑普,也不看赤赢,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 因为今天是赤赢的生辰,顾熙月缠着他,让他带她去小溪边走走。这个季节,天气转凉,虽然村子里的树林和灌木丛还是绿色,但小溪水比之前更凉了,手放进去,过一会儿手指就会变红。所以,两人只能在溪边散步,却不能玩水。 顾熙月跟他聊天,聊着聊着忽然想起个问题:“耶华大哥今年还不到二十五,你今年二十岁,那么沃西和朗吉他们多大呀?” 她猜了半天,也没有猜明白他们的年龄,总觉得米塔大婶好能生,短短五年,生了四个儿子。 赤赢顿了顿,才说:“二哥他今年二十有二,三哥跟我同岁,比我大了七个月。” 顾熙月一惊,停住脚步,赤赢也顺着她停下,低头看她,一副随时等她发问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选了个还算合适的词:“你和朗吉是同父异母?”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结论,不然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七个月就生下两个孩子。这样看来,米塔大婶对赤赢的偏心,倒有情可原了,毕竟不是亲生儿子,能把他养到长大成人,也算是尽了养母的责任。 不过,顾熙月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赤赢虽然有西梁人的轮廓,可是仔细瞧着还是能发现,他长得很像米塔大婶,虽然没有傲景像,但仍然能肯定他们是母子。 那么……就是朗吉不是米塔大婶亲生的? 难怪,米塔大婶对朗吉总是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又紧张又疏离,相处起来的关系并不像母子。 赤赢摇头,否定了顾熙月的猜测。他说:“我和三哥,既不是同父,也不是同母。” m.iyIgUo.NEt